三姑娘摇摇头,只不说话,六姑娘还小,一应事只听着两位姐姐的。姜善知道五姑娘坐不住,便劝道:“如今外头雪大,混跑起来倘若摔了呢?再者说,风大雪急,受了寒回头喝苦药汤的还不是姑娘自己?姑娘想看梅花,倒也不难,我叫人剪几枝子好的,拿白瓷瓶子装了送来。姑娘在屋里暖暖和和的赏,还能熏一熏屋子,不是两全其美么?”
五姑娘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她道:“那必得姜管家亲自折来,姜管家眼光好,挑的也都是好的。小厮们不知道什么好看,若是难看了,我不要的。”
姜善笑道:“必定叫姑娘满意。”
身后的三姑娘笑道:“也亏了咱们姜管家是个好性儿的,换了旁人,烦也烦死你了。”
五姑娘哼了一声,捧着手炉回到位子上坐下了。
姜善又对着几位姑娘行了礼,进里间去回话。
自王妃处出来姜善碰见了王溶,他这几日都不大高兴。姜善站住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成日里苦着一张脸,谁得罪了你不成?”
王溶低下头摸着手炉,只不说话。
姜善奇了,难得王溶也有这样的时候,他道:“咱们俩好歹这么多年,你有事情同我说说,我若能帮的总不会袖手旁观。”
王溶叹了一声,道:“最迟年下,陛下是必定要赐婚的了。”
“原是为了这件事。”姜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二公子再喜欢王溶,还能为了他抗旨不尊吗?何况之前荷包一事,姜善一直存在心里,想找机会再劝劝王溶。只是那荷包不知怎么不见了,连证据都没了,姜善更开不了口了。
姜善陪着王溶站了一会儿,王溶回过神,道:“罢了,想再多也没什么用,你去忙你的吧。这大雪天怪冷的。”
姜善与王溶道别,自去忙别的事。
因着下雪四处都不大活动,约摸掌灯时分姜善便闲下来了。一闲下来才想起来答应五姑娘的梅花还没折,五姑娘虽没叫人来催,到底不好叫她等着。何况雪夜红梅,出去走走也不错。
姜善找出了前些日子云献送来的一件青色织金白鹇补缎面白狐狸皮里的大氅,这件大氅是用十几张毛色雪白的狐狸皮做成的,贵重的很,姜善素来不舍得穿,也就是今日晚间不大惹眼,才想着穿一穿。
才一上身,果觉得温暖不已,寒风吹不进来,浑身舒坦。姜善戴上兜帽,也不提灯笼,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