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皱起了眉,云献想了想,意有所指道:“南平郡王府抄家的诏书是内阁拟定的,那时候首辅就已经是首辅了。”
如果说太子被冤屈的事首辅心里存疑,那当初南平郡王府一事就是明摆着的莫须有,而尽管如此,首辅也没有为南平郡王说哪怕一个字,这便是他,是朝中大部分朝臣的为臣之道。
姜善不说话了。
看姜善情绪不太好,云献换了话题,“端阳娶妻了吗?”
端阳是成王世子,因为救了云献,成王怕他引祸上身,将他送出了京城。
“没呢。”姜善道:“你是嫡长孙,你不娶妻,底下的都不能越过你。”
曾有大师为云献批命,说他命中不该早娶。皇帝疼爱云献,不敢为他冒险,于是等到十九岁云献也没有娶妻。他不娶妻,底下的几个堂弟也不敢如何,生生被耽误了底下,为此齐王和燕王对云献怨恨不已。
现在想想,云献都不知道那些事是陛下爱重他呢,还是要捧杀他。
云献端起茶杯喝茶,道:“该准备起来了,最迟年后,陛下肯定要为这几个皇孙指婚。”
姜善点点头,没有说话,端阳的事自有成王和成王妃,首辅孙女的事云献心里也有盘算,总归这两件事都与他干系不大。
“好了,”云献道:“好容易出来一趟,总在这里待着也怪没趣的,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姜善应了,云献重新戴上帷帽,两人一道下了楼。
街上行人不断,时不时有车马粼粼,路两旁撑着伞的小贩叫喊的声音比歌儿还好听,酒家客家的招幡被风吹的飘来飘去。云献的帷帽也被风吹起少许。
他停下脚步整理帷帽,姜善看着他笑,道:“似你这般带着帷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女子。”
“有我这般身量的女子?”云献道:“我可比你还要高些。”
姜善不服气道:“也就二指罢了。”
云献刚要说话,忽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注视着他的视线。他回头望去,只见酒楼之上,临窗站着一个人,身着直缀长袍,约摸三四十岁,面白无须,头戴玉冠,五官生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