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先便与你说过,小皇帝心有郁结。你这样锁着他,只会叫他愈发不快,长此以往,与寿元有损。”
容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垂下眸子没有回答。无世慢悠悠叹了一声,看见容风快步走来。走到容商跟前,他行了一礼道:“现已查明,当日魏集所在府邸是户部选工司的鲁仁,早年外放为官时是魏老将军的门客。除他之外,京中再无人与魏集有联系。另···魏集行踪还没有线索。”
容商挥了挥手,叫他下去了。无世抿了一口茶,道:“我看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京城是你的地方,固若金汤,魏集来京城,讨不了什么好。”
容商淡淡道:“魏集城府深沉,十分狡诈,怕是我们还没找到他在京城的落脚点,他便能找个借口光明正大出现在京城了。”
无世点点头,面色了然,问道:“那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
“找你开服药,给他调养身子。”他面色淡淡的,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无世心下明白,提笔写了个方子,递给他:“按着方子抓药,和成香丸,一日燃一颗,可叫人放松心神,舒畅情志。其余的,叫太医写些固本培元的方子也是一样的。”顿了顿,他道:“我多嘴劝你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就这样耗着,不是长久之法。”
容商接下,道了谢,起身离开了。
紫宸殿外有成公公守着,容商问道:“陛下今日如何?”
成公公躬身回道:“自言恪来了之后,陛下没再闹了,只是膳食用得少,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容商皱了皱眉,抬步走进殿内。偌大个殿内没有一个人伺候,小皇帝背对着容商躺在床上,头发散在枕头边,身子蜷缩着,小小的一只,透出些伶仃的意味。
容商走过去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的头发,过了许久才漫不经心道:“你待别人百般好,如何也不计较,怎么就不想着也成全成全我?”
明川不应声,容商的眸子越发深邃,光从他身后的窗子照进来,将他的身影隐在光暗只见,越发的气势逼人。
良久,帐子里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我不知道什么算是成全你。”明川道:“我视你如兄如父,对你言听计从,可是你总是不高兴。为什么不管怎么样,都回不到从前那样?”
“因为我不想做你的兄长和父亲。”容商将人揽进怀里,声音轻柔而不容置嘘:“我是你的夫君。明儿,你我二人要共度一生,百年之后要合居一坟。”
他低下头吻了吻明川的发顶,明川拽着容商的衣服,哭的愈加厉害。容商知道,他在害怕。
“你总想着回到从前,你觉得那时候开心快活,可我不觉得。”容商道:“那是顾虑着你年纪小,身子不好,所以不动你,事事也纵着你。我只是忘了,你是个惯会自欺欺人的,我不点明,你就只当不明白,还动不动就想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