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商你醒来......你醒来啊!!!你......那年我征西川,你对我言若大军凯旋,必十里长亭策马相迎......还有、还有丁卯年!你曾对我许下重诺......称并蒂双支,同心同德!还有、还有你我大婚!!!”
“够了萧远山!你就让他安心去吧!!!莫再让这些话语......搅得他到了九泉下都不得安宁......”杜凭生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住,便一把抓住萧岑的肩膀将其狠狠地掼在了边上,伸出一指颤巍巍地指着他道,“大将军现在知道记着他对你的好了?在你提笔写下‘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这两行字的时候,可曾有一分一毫想到这人会是怎样的一副心境?!”
“......”
“你不过是让几滴泪打湿了信笺罢了,他可是......冒着大雪在亭里饮了一堆杏花酿,而后吐血不止性命垂危!!!云先生施针救了五天五夜方才令之回转过来......”
“可你呢?你又在何处?你在恨他!!!你怨他不增兵马令你孤立无援......但你又何曾想过他在京城的境地?!!!”
“不是......并非如你说那般......不是......我......”萧岑失色的双唇无力蠕动了两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错了......九商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你快醒来责骂于我啊!!!”
众人都惊骇地看到,萧岑在趴跪在那人身边掩面痛泣了许久之后,才突然起身下死劲在自己脸上连甩数下,末了竟毫无预兆地张嘴呕出几口红得刺目的血来,紧接着他整个人便似风中蒲苇般委顿于地。
“大将军!!!”
在他昏死过去后,有部属大着胆子围上前去,颤巍巍伸出二指正想摁在楚临秋的颈侧,却见其一对凤目不知何时,已呈半开半阖姿态。
眼神涣散全无焦距,双瞳早就扩至边缘......一时间,周遭有不少人都呆立原地小声啜泣起来。
“大人啊 ”
......
“啊!!!”
“将军!!您终于醒了将军!!!您再不醒的话......我等可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是啊将军,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京城之围初解,尚有诸多事务等着您亲自定夺呢。您要是再倒下......”
“本将军好似做了个极为可怖的梦。”萧岑在旁人的扶持下自床上起身,神情恍惚地扒了扒三千青丝,“梦见九商从城门楼上摔下,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对了,你方才说......京城之围已解?那九商他们也救出来了?怎的本将一点印象都没有?九商呢?怎么不跟本将在一处?是了......他定是气我姗姗来迟,故意避在房间里不见人了。待我亲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