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同呢?听茶寮里的闲散儒生道,原是今日二堂天子亲自会审,金口玉言判了虎威大将军的贻误军机之罪,定于旬日后东市口处斩。
据闻萧侯在供词呈到跟前的紧要关头突然反悔不想签押,无奈却被三五个狱卒一齐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并钳着他的腕子生生在书写寥寥数字的纸上按进半个手掌。
“这萧侯......也算是年少英雄了。想不到竟落到今日之下场。真是时也命也。”
是啊,造孽。若是老将军还在世,也不至......”
“诶!二位兄长慎言。这天子脚下皇城根里,闲言还是少说为妙,小心......引火上身啊!”那说话的小生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注意这边后,便又拿宽袖遮住自己的口鼻道,“提到这萧大将军,小弟倒是想起一件事。”
“何事?”
“便是那多方争夺的漠北兵符,其实......早就不在主帅身上了。”
“什么?!那在何处?!”
“在......”
“......”街巷口三闲郎的对话,无一例外全都随着凛冽寒风飘进了离此处不远的灰布马车中,被斜倚在壁上的人听了个正着。
“大人,走罢。您是回府,还是要往东门去?”这段时日,楚临秋但凡身体稍好些便要悄然出现在东市口天字牢中,看看萧岑,顺带上下打点一番。
只是他却从来没有现身过,每次待不到一刻钟必然离去,亦不曾惊动任何人。这一切皆因自己行踪若是泄给空尘,怕那贼子在皇帝面前又要借机进谗一番,乱了整盘计划。
“大人,您且放心吧!廿一日带萧......大将军奔赴刑场的狱卒都是管大人亲自安排的,不会出任何差错。管大人言......您只消向圣人求个恩典,在那日携酒去送送大将军,以及,在城门上演一出戏......剩余的一切,就全交由他及杜大人来运作了。”
这铤而走险的主意本就是楚临秋自己想出来的,当然用不着旁人提醒也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因此听到叔平小声这般言道,他也只微微颔首,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
两相无言,车厢内一片死寂,仿佛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楚临秋就这么拥着锦被闭目养神了好一阵子,过后却又突然问道,“人找到了?”
“找到了,”叔平愣了一下,不敢怠慢赶紧回道,“正在走水路进京的路上,预计两日可到。大人,您放心吧,此人与大将军有九分相像,足够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