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忘......是谁做的了吗?”楚临秋强忍着恶心任由武安帝粗砺冰凉的手在自己喉珠四周摸来摸去,突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楚临秋挥退内侍,缓缓操控滚椅逐渐靠近泪流满面的天子,并在距他约摸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飘忽不定的烛火映照下,这人的一张脸稍显青白,唇色寡淡一看便知气血不足,而脖颈处的淤痕在对照下却反而更加清晰,触目惊心。
“臻儿你怎么......这是谁干的好事?是谁?!”
“陛下真忘......是谁做的了吗?”楚临秋强忍着恶心任由武安帝粗砺冰凉的手在自己喉珠四周摸来摸去,突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他牵引着天子来到床边缓缓自怀中掏出两张叠得十分齐整的泛黄信笺并香包递过去,老人低眉垂眼一瞧顿时跌坐其上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内室里唯一的那点儿烛火也“倏”地一下灭了。恰在阴影处的二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屏风后又出现了个老迈的、不发出半点声息的影子。
那是严正。
老总管偷偷探出头,远远望到自家主子正颤巍巍地抬手再次用指尖触碰着对面之人的脸,而楚临秋则双唇微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便知道从这刻起,一切已开始朝着既定的路线行进着。他猫着步离开把容乐招来嘀咕了一阵之后,这才放心地消失在回廊处。
楚临秋在这正殿里还待了不到一炷香,严侍郎便领着飞翎卫的人闻讯赶来了。他是奉大师之令前往逮人,情急下也就不顾宫规带刀而入。
可谁知他们看到的景象却是天子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手上还攥着楚临秋的一只腕子。而那个本该在偏殿里半死不活的人此时却是缓缓转过身来,以口型说道,“陛下睡了,尔等这是要逼宫不成?”
“......”严侍郎不经意间触及到他的眼神,便禁不住“蹭蹭蹭”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摔进身后人的怀中,“你、你......楚大人这种目光,是还要吃了下官不成?”
楚临秋倒懒得与之打交道,只是微撩了撩眼皮,随后便轻轻挣开天子枯树皮般的手,自己操纵着滚椅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方才他在与武安帝的交锋中出了一身冷汗,此时被过堂风一激,倒觉得脑子清明了不少,但整个身子仍是软成了一滩水。若再不抓紧时间离开此地的话,恐怕就真的走不了了。
第三十五章 玉牌
可很显然,严侍郎缓过神后是不会这么轻易放他离开的,此人平日里欺软怕硬,狐假虎威倒是擅长。他一把抽出飞翎校尉腰间的佩刀,横在楚临秋跟前,故作阴沉道,“楚大人当这清和殿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你待如何?”楚临秋从来不惧这些小鱼小虾,他微仰起头眯着一双眼从缝里瞧着这些虚虚实实的身影,突然就觉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