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莲,同心同脉,同生同死。
你怎么还有脸......在我跟前提起这个?为国为民冲锋陷阵,多次救我于水火,和现在......仅凭数言就逆转乾坤,令南戎转而北上袭击漠北的人,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萧远山!做什么?你疯了?!”杜凭生是最先觉出不对的,但当他往前一步正要抓住萧岑臂膀之时,却见那人已出手如电将双指咬牙戳在楚临秋右肩大穴上,迫使床上之人只轻“哼”了一声,便长羽颤动,无比艰难地睁了眼。
“楚......你告诉我,为何在你离开南戎营后,他们就北上袭击漠北了?你在那里......究竟做了些什么?”不知为何,当萧岑对上楚临秋无比迷蒙的双眼之时,竟仿佛有些心虚,他看那人眉头紧皱,似在忍受巨大的疼痛,便不自觉地将原本紧捏其下颌的手松开了些。
“......”楚临秋根本就没回答他,只在床上细细地喘着气。事实上,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木木的,耳边有如蚊蝇飞过一般“嗡嗡”直叫,根本就听不清任何其他声响,就更提不上搭理床边一个大活人了。
而萧岑有如木头桩子似的在原地站了半天,原本发热发懵的头脑这会儿也清醒了许多,他知道就楚临秋现下这种随时都能死过去的状况,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于是,他在吩咐军医把人照顾好后,便仍提着枪转身离开了。临出门时,他突然抬手使出一拳重重击打在灰墙上,微侧了头咬牙道,“从今天起,楚枢密使就好好在此休养,没什么事......就别踏出这扇房门了。”
“萧岑!你这是何意?!你要禁足他吗?”杜凭生气得不仅直呼其名,便连胸膛也是剧烈起伏,并且他的唇角还不自觉耷拉下来,再没了平日里“自带三分笑意”的模样。
“萧某这是为他好,怕春寒料峭,于楚大人的身体恢复无益。”
“你......好得很呢。萧大将军、萧元帅......但愿你时刻记着今日的事,莫要后悔了才是。”
“当然记得。今日、昨日、往后的年岁......本帅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由于萧岑是面朝门站着,所以杜凭生看不着他的表情,当然也就无法得知这人在话出口的瞬间其实就已泪如泉涌了。
......
自那日后,萧岑果真遣了数十个甲兵在这门口守着,且不准任何人未经许可随即进出此间,便连楚临秋的部下们也都不知不觉中被下了点药迷过去了。
可以说在那人身边,除了一个还算能说得上话的杜凭生外,就没有其他可信之人了。而只凭个会两下拳脚的“书生”,看来也成不了什么事。
萧大将军这回是铁了心不把人放回京中,只说“休养”,实则是怕他坏自己的事。
漠北军夜半被袭已有伤亡,他身为曾经的“少将军”如何能狠下心见死不救?然大岐律又有言道,“三军主帅凡未奉皇令擅离驻地,擅挑事端者,几等同谋逆,当斩。”
因此,他也只能出此下策率领少部亲信连夜出城奔赴漠北掌控大局,而与那帮子朝廷援军却连声招呼都不打。这时的萧岑心里想的是,待自己离去后,以赵将军为首的自然会赶去将楚临秋等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