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侯爷啊......若我说了那句话,才叫做‘骗’。令祖的死,确与我楚某有偌大关联。楚某当时......亲自从江湖异士中寻出这么一人,令其潜入漠北军中伺机下手。侯爷知道那时楚某只有几岁吗?”
“......”
“侯爷又记得自个是几岁上的战场吗?”
“......”
“云先生说得不错,世事如棋,各有各的难处。楚某无意将老将军逼进绝路,但想活命耳。”楚临秋的狠绝之处就在于此,哪怕他心绪激荡起伏不定,面上亦丝毫不显,甚至还能带点淡淡笑意。
他此时的目光无波无澜,极为平静与萧岑对视,仿佛在说,“看,我楚临秋就是这般阴险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那玉佩及密信,也请......同知枢大人,一并说个明白吧。”无人知晓萧岑只用说这简短几个字,便已耗尽了浑身的气力,若不是还扶着楚临秋的肩,他恐怕要直接跪倒下去了。
楚临秋闻言凤眼微眯,视线也只是从双螭菱佩身上扫过,一刻也不曾停留,“侯爷心中早有论断,何苦再来问一遭?”
“本侯要你亲口说!”萧岑突然倾身上前用那白玉佩抵着楚临秋的脸,神情狰狞发狠道。那强劲的力道使得楚临秋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侯爷......何必明知故问?漠北军战败之夜,楚某确在山岗,亲眼见着......火光四起。”
第六十四章 进犯
“楚临秋,你好狠的心啊。”萧岑终于失望从他身上下来,并顺手将那枚玉佩掷在地上,令其碎成两半,看也不看一眼。
“咳咳咳......”楚临秋脱力般地仰躺在榻上,眉目低垂,连动动手指头都嫌费劲,完全是一副自我厌弃的模样。事实上,他现下觉得胸口想被堵着一块巨石似的喘不上气,便连眼前的萧岑都看不真切,更遑论出声回应了。
而他这番默然以对的态度,在急怒攻心的萧岑看来,更是火上浇油,以至于那人手掌高高扬起,在距楚临秋侧脸一寸处堪堪停下。
“你可知,本侯最讨厌的,便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解释,认得这么干脆,哪怕是别人往你身上死命泼脏水也无所谓。”
“不是脏水......咳咳,不是脏水......”楚临秋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凭本能来来去去地重复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