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的担忧并不全无道理,楚临秋回去后果真就起了低热,不过他精神尚可,一直半躺在床上来回看别人为自己忙活,心情想是不错。
“将军回来了。”
“嗯。真没想到这帮人喝醉了是这个德行,也太难缠了,本将遣了数十人,才让他们消停下来。大人呢?睡了?”萧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特意压低音量问道。
“大人没睡,正等您呢。”
“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不睡?”萧岑闻言赶紧推开门就走了进去,甫一抬头便与楚临秋晶亮的眸子对了个正着,他顿时心头一跳,忍不住柔声问道,“既然不舒服,为何不早点歇下?是特意在等我吗?有话要与我说?”
“嗯。”
“说吧。本侯倒是要听听,是什么重要的话,让本侯的九商忍着疲累等这么久。”
楚临秋对那句脱口而出的“本侯的九商”极为受用,当即就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像极了一只慵懒的西戎猫。萧岑一时看呆了,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抚上那张俊美的脸,“真是祸国殃民......”
“侯爷说什么?”
“没、没什么......”萧岑此时完全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模样,不仅耳朵下面红了一片,便连眼神都是游离不定。
楚临秋看了新鲜,不免在心里暗自发笑,为强压逐渐上扬的嘴角,他假咳了一声,“远道而来的这几个人,侯爷要小心,不可与他们过于交心。”
“这是自然。如此浅显的道理,本侯还是懂的。九商忧心这其中混有那位的眼线,或者宋狗的爪牙?提起这个,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为何那位,也像护着你一样,在护着宋狗?分明他所犯的罪过罄竹难书,更何况,如今我们又掌握了他私通叛党的切实证据......”
“照侯爷这么说,楚某这些年所做的事,估计也能换个秋后问斩。”
“闭嘴!”萧岑眉头皱得死紧,抬手作势要打他的脑门,“这么不吉利的话语,亏你也说得出口!还不跟各路神明告罪?言你实在是无心的,他们听听也就算了。”
“侯爷看来......对怪力乱神之事,有些轻信。”
“如何不信?”萧岑又斜了他一眼,“本侯幼时,可是亲眼见过天降异象的,更听闻......诸多涉及因果轮回之真事。其实,手上沾染鲜血的人,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想要去寻求寄托。若非如此,佛道两家,又是如何做到常年香火旺盛的?楚郎,你扪心自问,当真都没想过这些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