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见主将面色如此阴沉,留下来的军士们皆不由自主抖了一阵,随即几人一起托肩抬腿小心翼翼地把楚临秋移到临时搭起来的架子上,打算摸黑朝原路返回。
期间,也不知是谁无意碰了下楚临秋的伤处,惹得他眉头紧皱“哼”了一声。萧岑当即就不高兴了,他先是抓着楚临秋低垂的手好一阵安抚,随后才抬头慢慢地扫视一周,厉声喝问,“谁?!”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下回定小心些......”
“没有下回。”
“......”
“没有下回。”萧岑看着战战兢兢的众人,再次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究竟是说与何人听。
楚临秋伤在肩背不宜平躺,因此他们把人翻到一侧趴着,这无疑更增加了护送的难度。以至于萧岑必须一路弯腰扶着他的身体,避免蹭到伤口,十分辛苦,有好几次都险些从泥路上滑落下去。
不过好在一切终有惊无险,他们还是平安地把楚临秋送到临时落脚的山洞安顿下来。
“大人怎么样了?血止住了没有?”
“我们该做些什么?打水......走!去后山打水!”
“经此一役,方贼应该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咱们可以大松一口气了。”
“是啊,大人和金将军也能安心在此养伤了。”甫一进洞,原本或坐或立的将士们就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其中也不乏原本对楚临秋有些误解的人。
在他们心中,楚临秋能不顾性命亲率新军解除困局,就是大义之举,值得道一声“恩人”,虽然或多或少也是沾了将军的光吧。
到底是在山下受了些寒气,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人就有些起烧了,迷迷糊糊也睡得不甚安稳,总爱将盖在身上的几层披风挥打下去,然后再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停发抖。由于他折腾太过,肩背上的白纱已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人呢?!给本将滚过来!”萧岑手足无措地按住楚临秋没有受伤的地方,试图让他消停下来,可是楚临秋发着高热力气竟然出奇的大,竟生生依靠自己的力量滚到一边去。
“怎么了这是?!”萧岑猝不及防被甩了一下,整个人便向后仰倒,直接坐到冰冷的石子上,此时他正略显惊慌地瞪着眼前仍不停扭动的楚临秋。
等反应过来后,他又赶紧爬过去紧紧搂住这个人,“九商?九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到底哪儿难受?跟我说说好不好?别动......别动你伤口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