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秋仍旧伏在榻上喘息,闻言抬眸看他,不解问道,“你急个什么劲?旁人说两下子会死不成?咳咳......又不是没听过......”
“大人!”
“你下去吧。本官有些累,想......歇会儿......”话音未落,他人已瘫倒在榻上昏睡了过去。
“大人?”庄校尉看他姿势别扭,担心睡着不舒服,还特地扶着他的肩头把人摆正了,这才掀开帘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这五千人于是就安心在此休整了几个时辰,直到眼看暮日将要西沉,才又急匆匆地踏上了征途。他们大多出自武馆、猎户,或曾参军,体格耐苦自不必说,便连排兵布阵都不必细说,实在是省心得很。
其中确实还要多亏了宫先生的四处调和。此人虽直来直往,口无遮拦,但在那些新兵心中的地位却是无可替代的。
楚临秋原先也正是瞧出了这点,才准许他随军。
但愿他这次也不会看错人。
......
酉时初刻,青阳山北坡的一处山洞里,有青年正一面往火堆里添着树枝,一面与身边人百无聊赖地聊着天。
“好容易放半天晴,一会儿没见就又下起来了,也忒烦人。”
他出神地望着洞口淅淅沥沥打在地上的雨滴,面上逐渐浮现出一层厌恶的神情。
“嘿!赵原,自天黑起,我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你说......那伙人该不会还在山下等着咱们吧?”
“等又如何?只要我们撑着不下山,他们还能冒雨冲上来不成?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呗!喂,你去看看金将军,别让人又起烧了。这地方潮湿脏乱,仔细伤口发脓。”
“好!我去!”青年扔了树枝,拍拍下摆沾染上的尘土,转身大步朝后走去。在路过南面一个抱枪而眠的人之时,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披风为其盖至肩部。
那连尚在休息仍不忘将红缨枪搂入怀里的人,正是萧岑。
经历了两日不间断的厮杀,冒雨领着残部躲进山里的萧岑,早已是疲惫不堪。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了,自然是用来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