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此二人都是玄武卫的老人了,跟在楚临秋身边的时间长,自然一下子便能想到俞太医所提之事,当为奉朔十七年间的秋狩。那时自家首领为圣人挡了一剑,自此落下病根。
只是,这两年间大人从未有过任何异样,何以就在数月以来发作尤为频繁?难道就真如他们所说,是因为忧思过重,郁结于心?
俞太医许是看出了他们的惊疑不定,急忙抬手按住其中一人的肩膀宽慰道,“两位不必太过忧心,大人只消按量服药,及时行针,便不会有性命之虞。”
他也只能言尽于此了。若是与不相干的人说得过多,怕自己都未必能见到明儿的圆日东升。
“咳咳......”就在这时,楚临秋也不知是否躺着上不来气,忽然剧烈地咳起了起来。几人忙合力把他扶起来喂了一口水,再将他抱回锦被里捂得严严实实的。可谁知楚临秋躺下后依旧止不住咳,由于太过激烈,导致他的上身竟是一下子前倾过去,几乎要从坐榻上跌下去。
俞太医见状心道“不妙”,来不及思索便把楚临秋抱到了怀里,伸出一指死死按住他手掌边上的穴位助他止咳。不一会儿后,楚临秋的咳嗽还真渐渐停歇了,只是人好似有些清醒,他眉心紧蹙,两排长羽轻颤了两下,最终真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可能......这不可能......剂量明明......大人?大人?您现下觉得如何?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
许是刚刚醒来,楚临秋尚处在迷蒙之中,不仅旁人呼之不应,便连眼神都极散乱落不到实处。几人只好静静等待,他们互看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瞧出一抹心虚及忐忑。
后面过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楚临秋可算是有些回转了过来,他缓缓转动眼珠子,便觉得眼前景象逐渐清晰,只是头依然十分昏沉,也......累得很,若非勉力支撑,怕是顷刻就能再度昏睡过去。
“我又睡了多久?”见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摆出这样一副将哭未哭的表情,楚临秋稍微想想便能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确实误事。
“已有三日!”
“大人您刚睡下不久,现在才将将丑时......”
“说实话!咳咳......”楚临秋震惊之下竟一把推开俞太医,自己颤颤巍巍地斜靠到另一边的车壁上去了,他初醒身上无力,这番折腾更是把自己弄得气喘连连,眼瞅着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又有了复起的趋势。
“这......大人!我们......唉!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啊!您若是实在气得狠了,就怪罪属下吧。是属下两个威逼俞大人这么做的!”无论在外多么蛮横,玄武卫的老粗们在长官面前还是乖顺得像个孩子,丝毫不敢隐瞒,这是源自骨子里的畏惧。因此,只消楚临秋抬眸轻飘飘瞪上一眼,便有人顶不住压力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是啊,大人。您在府中之时,就天天点灯熬油,鲜少入眠,已经出过好几次......呃,”那人一面说着,一面拿眼不停偷觑自己的长官,见其面色实在不佳,遂识趣地止住了话头转而道,“如今在路上本就受不得颠簸,若是还像先前那要熬着耗费心力,这身体何时才能好啊?”
“因而、因而我等便强逼俞太医速配了一碗安神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