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萧岑一转身,竟看见楚临秋不知何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此刻正摇摇欲坠地倚在门框上看着他,身上甚至连大氅都没披。
“咳咳!侯......”
“你看看你看看!咳得这么厉害,偏要出来见风,到时又倒下了,可别委屈。”萧岑一面扶着楚临秋的胳膊,一面环着他的腰身,小心翼翼地把他往房里带,殷勤得不像样。
楚临秋皱了皱眉,按住他的手背突然出声,“稍等。”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话音刚落,从回廊的尽头竟传来一个声音,“禀侯爷,外边又来人了,想要求见大人。”
“姓甚名谁?打哪过来的?”萧岑与楚临秋对视一眼,这颗心就蓦然沉了下去。他有预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楚临秋当是不会再有充足的时间休息。
长此以往,他的身体可何时才能恢复?圣人其实一开始就打着要拖垮他的主意,偏生这个人还一点都不会善待自己。
现在一想起那个毫无头绪的毒药,以及下毒的人......萧岑便忍不住后脊发凉,眉头紧锁。
“九商,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便替你见上一见。”
“你且让他先说。”
“回禀侯爷、大人,此人一身道袍,臂上挎着白尘,自称姓余。”
“道袍?!”萧岑闻言不免咋舌,暗道此人倒是胆大,又颇有几分本事。眼下玄武卫正全城缉拿可疑僧侣与道士,这人却还可贴着城墙根混进来,且从容不迫地自投罗网,足将其手上应该捏着至关重要的东西。
“姓余?”楚临秋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
“正是。大人,此人说只要报上姓氏,您一定会知道他是谁。因为正是您让他来的。”
“余池,余右堂?”萧岑惊讶道,“他终于来了。”
但转瞬间,他的面色却又阴沉了下去,托着楚临秋的胳膊不欲让他往前厅踏一步。只因若是没有这些个人,他的九商就能好好待着养身子,不至于随时都是风吹便倒的模样,看着着实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