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远很清楚公良飞郇那点心思,倒也不多做计较。对待景唯玉,公良飞郇明显就根本没有那份对待自己人的热情和友善。
几人坐定,小厮也来上了茶。薛承远缓和著气氛,开口道:“怎麽想到今日上这督府来?”
景唯玉神色淡然,如实回道:“自从那日见过薛大人,等了这将近一月,却……”
“是,是薛某疏忽了”薛承远瞥了一眼坐在上座的公良飞郇,笑道:“原本隔日就该派人去请你过来,但後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一耽搁也就耽搁到了现在……”
“原来如此。”
公良飞郇瞅著这白白净净温文尔雅的景唯玉就是不怎麽自在,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你今日也来的正是时候,薛某的心意还是依旧,期望能带你回到京城多加栽培,可这需要得到公良将军的认同。”
薛承远说了句客套话,这也是当著人面要给公良飞郇合乎地位的尊重。
其实这人若不是和薛承远关系看似亲近,收揽人才本就是公良飞郇非常向往和乐意做的事。可他现在偏偏怀著孩子,看到任何人,任何这种能和薛承远志趣相投,并且有著类似背景的沅西人,难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公良飞郇见薛承远正望著他,等待他的答复,於是微微一笑,语气却是冷的出奇,道:“你叫什麽名字?”
方才进门时不是报过了麽?景唯玉一怔,扶著座椅扶手的双臂却觉得有些发僵。看来公良飞郇对自己似乎有些敌意。
“景唯玉。”
“景──唯──玉”公良飞郇慢慢的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景唯玉骤然一身冷汗。这可是来督府之前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状况,薛大人不是已经明示自己想带他回到京城任职,作为同僚,难道这个面子公良将军都不卖给薛大人?还要借机刁难?这合乎情理麽?
“沅西景家在邡宁行医已有世代,也算是名门望族。”薛承远见公良飞郇那表情,暗暗一叹,帮著景唯玉解围道。
“名门望族?”公良飞郇睨了薛承远一眼,几分不悦的道:“那和沅西皇室是否有牵连?”
何必这样?你肚子里如今怀的孩子还是皇室後裔,至於如此咄咄逼人麽?!薛承远心中有几分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