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率真的情怀倒是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怎麽问这个?”
薛承远有些尴尬,以他的性情真是不善於这麽直接的表白自己的心意。
公良飞郇还是拉著他的手,不依不饶的继续问:“你不爱我,怎麽这麽关心我?”
“公良大人,在下是大夫,而您病了。”
薛承远看他那想入非非的样子,嗤道:“你究竟睡不睡?怎麽这麽多话?!”
外人都只见得公良飞郇素日里那副不苟言笑凌傲孤僻的样子,哪里会晓得他还有这般死缠烂打让人表明心意的功力?
薛承远究竟爱不爱自己,公良飞郇心中自然有数。但就是想听他亲口说,这和自己猜想完全是两种感觉。
可薛承远偏偏就是个嘴巴特别紧的人,有些循规蹈矩,少了些激情多了些理智。可能和行医以来见惯了生老病死有关吧,对感情看的特别透彻,却也给的特别真挚。
“夜里风大,盖好被子”薛承远为公良飞郇窝了窝被角,叮嘱道。
以前看公良飞郇怎麽看怎麽讨厌,现在……真的不一样了。看到他就想好好的对他,爱护他,照顾他。这种反差对於一贯我行我素极有主张的薛承远而言又何尝不荒唐?
在来沅西的路上他都万万不曾想到,几个月後自己不但收获了一份感情,还即将成为人父,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怎麽还会是公良飞郇?!
“别走,陪著我。”
就在薛承远准备的一刹,公良飞郇伸手猛的将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飞郇,别闹了,你需要休息!”薛承远恼道。
想起山林里他抱著自己的那一夜睡的特别安稳,公良飞郇真是很回味那种感觉。
“怎麽是闹呢?嗯?”公良飞郇的手力自然是大过薛承远很多,虽说现在身上不大舒服,但制服薛承远还是小菜一碟。
说著,两下就把薛承远拽进了自己的被窝里,伸手将帐帘拉了下来。
“你让外面的兵士看到了成何体统?!”薛承远拍了公良飞郇一掌,脸唰的红了。
他可真不想在军营里玩这一出,落人口实。他和公良飞郇的未来还不可知,这种暧昧的关系一旦传扬出去对公良飞郇的威名会有怎样的影响确实不可估量。
“我是真不舒服,陪著我……”
公良飞郇将头抵在薛承远的肩侧,说的轻柔了很多。
体统不体统的问题,在公良飞郇眼里视如无物。这几日的经历让他更深刻的体会到什麽叫做人生如梦,他就是不想让自心爱的人再离开自己半步。
果真是身体有了变化,这情绪也自然跟随著起了变化。
薛承远握著他的脉搏,公良飞郇的体温不是很稳定,现在精神上的压力松懈下来,身体究竟是向好还是向坏发展尚且不知道。
那就再陪他一夜吧,就当为了他腹中的孩子让步一次。薛承远的心顿时软了。
不知怎的薛承远的手就贴在了公良飞郇的肚子上,隔著薄薄的亵衣抚摸著那柔软而温热的地方。
已经有几个月了,那小小的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生命真是奇迹。
该怎麽跟他说呢?薛承远左思右想伤透了脑筋。
公良飞郇感觉的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寻索著,双手便亲昵的将薛承远抱的更紧了。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公良飞郇闭著眼睛,幽幽的哼了一声。
“你还喜欢什麽?”薛承远抚著他的长发,脑中在想几个月後公良飞郇会是什麽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