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福全缠开侍卫松绑的草绳,怒瞪了面前坐著的公良飞郇一眼,又连忙帮薛承远整理衣襟,焦心的叹道:“公子……”
薛承远拂了拂肩头,打量著厅堂内。既来之则安之,浓郁药味可以说明这里确实有人病了。
公良飞郇折腾了一夜也是又累又困,更担心著丛明廉的病情容不得拖延,看著薛承远,沈沈的就开口了。
“沅成学,你曾在燕径山下放走我们抓捕的犯人,上次却被你巧舌如簧辩驳的逃脱了。可如今我手中已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你是沅西所派的奸细。”
“是麽?究竟是人证还是物证?”薛承远呵呵一笑,丝毫不显担忧的道。
“命都在我手里,人证或是物证重要麽?”
公良飞郇刚直的指尖轻触著桌几上的茶杯边缘,眯起眼睛略略仰头,睥睨著薛承远。
看来这人不但心高气傲,而且自以为是。薛承远轻咳一声,道:“公良大人言笑了,在下今日就是真死,难到还不能求个明明白白?”
“死?!”公良飞郇一站而起,向薛承远迈步而去,“没那麽容易。这拷问、逼供、堂审,行刑,都要照著肃图的章程,慢慢来。”
薛承远听後暗笑,而福全却紧张心虚的要哭了。
“那一切就都遵循公良大人的心意。”
“你就没有什麽要为自己辩驳的?”
这时,公良飞郇倒是对这番毫无挣扎之意的臣服显得有些不满。
薛承远沈默著淡淡摇了摇头。
“沅成学,今日倒是有个能够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麽?”又是那冷冷的声音。
抓我来给人诊病就明说嘛,何必大费周章还搞这麽多威逼的名堂,薛承远心想。
“在下才疏学浅,怕是……”
“你不是近来在城南被人誉为神医麽?怎麽今日变得如此谦虚?”
公良飞郇才不信这番推搪,断然就截住了薛承远的话。
第一次在城河边对话,眼前这个人就曾说过当日在古庙自己不是不能说,而是不屑说。
“是治不了,还是不想治?”公良飞郇盯著薛承远,眼中闪烁著狠狠的质疑。
“在下愿意一试。”
不料薛承远却淡淡一声,答应了下来。
因为身份特殊,这些日子凡是登门为权贵诊病的事,薛承远都不愿前去,这才婉拒了许多邀请。
但今日能将公良飞郇逼到四更天还带著一队人马将自己硬押了回来,可见这个人在肃图队内的地位一定非同寻常。
更何况,医者总有怜悯众生之苦的胸怀,既然今日来了,为救人出力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这公良飞郇的态度就不怎麽令人待见。
“若是治不好,你的下场……”
“在下任凭大人处罚”薛承远此刻说的很是自信。
“好,爽快!”
公良飞郇点头一诺,也很是满意面前男子对眼下处境的自知之明。
“去将他们的药箱拿来。”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