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远望著眼前直通玄仁的大道,轻轻点头道:“有,名叫许忠岭。”
“许忠岭?”福全对这个名字颇为陌生,好奇道:“邡宁许家所出的公子?”
在沅西京城邡宁,许氏算是支脉繁茂名望俱佳的大姓,有驻留於玄仁的後人也不足为奇,只是从未听世子谈及过此人。
“是父王昔日的一位至交”薛承远无意向福全隐瞒什麽,如实说道。
说到这许忠岭,确实是玄仁城内有头有脸的沅西人,掌管沅西会馆已有多年,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商贩平民,人脉极广甚有威望。
“既然是王爷的至交,必然值得相信”福全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薛承远呵呵笑笑,转头问道:“福全啊,咱们还有多少银两?”
福全手探到衣襟里,摸了摸干瘪的银袋,道:“世子,大约不足一百两了。”
“到了玄仁,开家医馆如何?否则就要宿卧街头了”薛承远不紧不慢的道。虽说日子过的清贫,却也看不出这位世子出身的人有太多的窘迫。
其实人生随遇而安,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
“好啊!”福全兴奋的喝了声,眼睛里骤然闪著亮光,一把拉住薛承远的衣袖,急切的确认道:“世子,小的一直盼望著这一天那!”
“瞧你乐的”薛承远摇头淡笑道:“到了玄仁,先带你去吃些好的。”
“只要跟著世子,无论吃什麽做什麽,都好!”
福全自小没了爹娘,在王府之中长大,由於生性机灵,便分给了当年幼小的世子作为侍童。之後一直伴著薛承远成长,就是比真正的兄弟,也更亲近几分。
随著道路两旁的人流车马越来越熙攘,想必离玄仁也越来越近了。
一袭青色布衣,骑在毛驴上,慢悠悠朝前而去的薛承远和福全,混杂在人群之中看起来是这样的平凡而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