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公良将府的宅门向内院走去,随处可见枝叶繁茂的奇花异草,香馥四逸美不胜收。
但今日这本该宁静悠然的时光,在天云国京城公良将府内却显得有些令人紧张忐忑,因为全府宅上下都在等待著那盼望已久,终於即将临世的两位婴儿,那是他们将军怀胎十月的腹中骨肉。
此刻,向来威风凛冽英武飒爽的天云国大将公良飞郇,正双腿弯曲躺在卧房内的床榻上,骨节泛白的手指紧紧的攥著雕花紫檀床沿,身上盖著镶红金丝的锦缎薄被,被下高高耸起的腹部随著呼吸而上下起伏著。
那素日里英武俊美的面庞上热汗涔涔,眉宇不展喘息急促。
“薛承远!!!本将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濮阳家的,为……为什麽你也是复姓出身的男子,却……让……呃……让我公良飞郇替你们濮阳家生!!!”公良飞郇呼了口气,望著锦被之後蓝衣素衫清秀儒雅,正在为自己接生的薛承远,虚弱的怒声道。
“嗯,这叫善恶终有报,苍天有眼”锦被後的薛承远只是声音温雅的正色回道,拿著棉帕的手又伸进被褥之中,为公良飞郇擦拭著。
“呃──最可恨是你……你还让本将怀……怀上两个!”公良飞郇双肘撑著床榻,仰了仰头,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断断续续喝倒。
“我说飞郇,你能把骂我的这力气用在产子上,我们现在早已经一手一个抱著了”薛承远这时终於从锦被後探出头来,望著满面热汗的公良飞郇调侃道。
接著转过头拿了块干净的棉帕,继续伸进去给公良飞郇揉抚著产程中的穴口,又道:“怎麽,两个很多麽,将军平日如此神武,怕是一次生上四五个,也当不在话下。”
站在一旁伺候公良飞郇生产,原本面色严肃的小厮听到这话也不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麽,没看到将军产程艰难吗?再去给将军端些参汤来”薛承远见状,语调温和的佯装怒道。
“是,大人”那小厮马上捂著嘴笑著跑了出去。
“呃……,你还敢笑我生不出来?!那换你来生一个试试!” 已经疼了一天一夜的公良飞郇挺著肚子瘫在软塌上,气喘吁吁的恨恨道。
这双胎怀的就已经艰难到快要了他的命,更不要谈此刻躺在产榻上的感觉,纵使他此生征战无数,也从未有过这般持久的痛楚和焦灼。
“岂敢,将军向来是慢工出细活”薛承远悠悠然的答道,手上还是在为公良飞郇擦拭著下身刚刚涌出的血渍,又缓缓道:“再说我要是能生,又何必要娶你,是不是?”
薛承远总有这种处乱不惊的本事,让公良飞郇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自己都疼成这个样子了,他却还是那副德行。
“你──!!!呃──”突然又是一阵腹内的剧烈缩痛,公良飞郇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已经快被这下身的疼痛快折磨疯了,仰了仰身子又无力的倒在了软塌上。
薛承远看了看锦帕上那已经有些无法止住的殷红血渍,不禁皱眉,於是起身在水盆中洗过了手,又拿了一瓶药剂,走到了床榻前,轻轻扶起公良飞郇疼痛颤抖的身子。
“飞郇,来,嗅一嗅”薛承远拿起药瓶,放在公良飞郇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