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就得说起当年华山派气宗和剑宗之争,当年气宗侥幸赢了剑宗,那还是因为气宗之人用了手段在当口将风清扬绊住,而等风清扬回到华山派后,剑宗已经被气宗打败,从华山派退了出来,自那之后风清扬这位剑宗的天才就不见了踪影。
不少人都以为他早已尘归尘,土归土,可没想到风清扬不仅活着,竟还叫左冷禅找到并请了过来。虽说左冷禅此举是为了对付任我行,可他这么做无异于是当着众位掌门人的面扇了岳不群这个华山派掌门人一巴掌。
还是重重的一巴掌,清而脆响。
以及没错,岳不群以为左冷禅说的“敬礼”是风清扬。
莫说岳不群,便是其他人也多以为是风清扬。到底任我行最佩服的三个半人中,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在场,剩下两个不在场的就只有风清扬和东方不败。这两个人虽说在江湖中人看来都是神秘莫测的,可比起东方不败是魔教教主,身为五岳盟主的左冷禅他能请来的,更可能是同为五岳剑派的风清扬。
至于风清扬为何能被左冷禅说动,那就很耐人寻味了,要知道风清扬他可是华山派被逐出主峰的剑宗中人啊。
向问天也是这么想的,他心中一沉,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怯色,只是意味深长道:“左大掌门不愧是五岳盟主。”
这寥寥几字,更是直戳岳不群的心肝肺。
左冷禅也听懂了向问天的弦外之意,斜睨了无知的向问天一眼,正要开口嘲讽,任我行却是忽然仰天长笑起来:
“哈哈哈哈!”
左冷禅:“??”
向问天:“??”
以方证大师为首的九个正道中流砥柱:“??”
等等,这一幕是不是有点眼熟?
任我行此时笑够了,看左冷禅的目光中夹杂着几许鄙夷,不过转念一想此举正好叫左冷禅颜面尽失,当下就意味深长道:“既然左大掌门这么知情识趣,老夫若是拦着,岂不是叫左大掌门认为老夫不识好歹。既如此,那左大掌门不妨把故人叫出来见上一见。”
左冷禅见任我行竟这么不动如钟,心中却是止不住冷笑的,当他没看到任我行先前变色的模样吗?如今任我行这样不过是在强作镇定,而任我行这么期待,那他又怎么能让任我行“期望”落空呢,当即便扬声道:“阁下可是听到任大帮主的言语了,他这个日月教的前任帮主可是很想和阁下再重逢呢。”
静待片刻,没人现身。
正在左冷禅暗中皱眉时,院中文殊菩萨铜像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左冷禅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自也听到了,纷纷定睛看向文殊菩萨铜像的方向。
下一刻果见一人从文殊菩萨铜像后闪出,他手负长剑,面上带着羞愧之色。等走上前来后朝着方证大师抱拳躬身,团团行礼,道:“小子擅闯宝刹,心中羞愧,谨领方丈责罚。”令狐冲现在真的后悔了,而且相当的羞愧,不说他师父岳不群定然脸色难看至极,便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左师伯,他如今骑虎难下,必定觉得颜面尽失来着。好在顾剑谱他看任我行不顺眼,到时候能帮衬一二,可顾剑谱他也盯上了冲虚道长,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唉。
“原来是令狐少侠,”方证大师笑道:“我听得少侠呼吸匀净,内力深厚,心下正在奇怪,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光临敝寺。”
左冷禅:“!!!”
左冷禅听令狐莲亭自称小子时,就有了相当不好的预感,如今又听方证大师叫破令狐莲亭的名字,整个人彻底不好了。因为过于震惊,没控制好自己道:“你不是东方不败的宠信吗?”
令狐冲:“……”
任我行和向问天面面相觑,他们俩并不知道左冷禅的机锋。也没想到左冷禅竟然蠢笨到错认令狐冲,把他当成了杨莲亭,所以如今左冷禅这么一说,他们就是把令狐冲当成了东方不败的亲信,没曾想令狐冲竟是这么左右逢源,还倒戈到东方不败那边去了!
而任我行这时候终于有了几分后悔,他因为练就吸星大法,所具内力之深厚是其他人比不上的。像方证大师那样内力深厚的,都能觉察到令狐冲潜伏所在,任我行更是当仁不让,所以先前他仰天大笑,就是因为分辨出了潜伏之人是令狐冲,而不是风清扬。
可哪想到令狐冲竟然已转投东方不败,不过任我行也只有几分后悔而已,因为他很清楚令狐冲因为先前练了他的吸星大法,到如今定然没找到散功的法门,这是个潜藏的祸端,饶是令狐冲剑法再厉害,只要捏住这个把柄,就不怕令狐冲能真正威胁到他。
想到这里,任我行就朝着左冷禅冷笑一声:“这便是左大掌门所说的敬礼吗?可老夫怎么看也不过是个会见风使舵的毛头小子而已。”
令狐冲:“……”他真是冤枉的很。
左冷禅心中很慌,而正在他要露怯之际,正看到出现在文殊菩萨铜像上的红衣人。那红衣人衣衫之上隐隐有华光闪现,又衣袂翩跹,气势凌然不可犯,当下心中大定,冲着背对着文殊菩萨铜像的任我行冷笑回去:“任大帮主不妨回身,迎接你生平最佩服第一人!”
这一刻气氛在凝滞。
不说背对着文殊菩萨铜像,以至于没在第一时间就看到顾剑谱出现的任我行和向问天,单就是正对的十人,尤其是内功深厚能发现有人潜伏的方证大师,他在看到凌空出现的红衣人时,心中不免掀起惊涛骇浪——他原先就只发现了令狐冲而已!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