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国国王:“……我确实辛苦啊,每天光是看奏章都要看到半夜,昨日医官还说我最近过于操劳,让我好生歇一歇呢。”龟兹国国王说着就满怀期待的看向回来的长子,就等着他开口把政务接手,让他这个老父亲松快松快呢。说来也奇了怪了,他从前怎么都不觉得处理政务那么的麻烦,那么的费神呢。
不说国王陛下上一回处理政务得追溯到何年何月,单就来说被他寄予厚望的王子殿下,他脸上如龟兹国国王所愿的露出关切之色,“父王竟是这般辛苦,那不如——”
不等王子殿下说完,国王陛下就点头如蒜捣:“好啊好啊。”
“——早朝改为每五天一次。”
龟兹国国王:“……”
说好的天下第一孝子呢?
琵琶公主强忍着笑意,她就想看看他们父王能忍到什么时候。这其实是为了龟兹国国王好,毕竟这是一个锻炼国王陛下独立自主的好机会嘛,而且国王陛下他虽说在政务上没那么精通,可“粗犷”也有它的好,比如说那肚子里弯弯绕绕的朝臣们,他们在看到国王陛下直来直去的批注时,他们得花更长时间来揣摩上意,进而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道理没错,可其中角色定位是不是颠倒了来着?
有吗?
不管怎么说龟兹国国王最终还是直接开口让王子殿下来接手政务,琵琶公主刚想计算下他们父王憋了多长时间,一转头就对上王子殿下似笑非笑的目光。
琵琶公主:“……”
她怎么忘记了从今年开始,她已开始接手大半政务了呢?也就是说不管他们父王是不是再管政务,她至少都要处理其中大半部分,所以说她也没什么好幸灾乐祸的。
她一定是这段时间被她父王传染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作为“朱”的顾王子他在家宴结束后,就回到了他自己的宫殿,不出意外的见到了不请自来的石观音。
甫一看到顾王子,石观音就喜上眉梢,眼带脉脉涟漪,柔情万丈的叫道:“殿下——”
顾王子朝她颔了颔首:“石伯母。”
石观音:“……”
这“我把你当情郎,你却当我是长辈”简直比把媚眼抛给瞎子看,还让人郁卒十倍百倍啊,更何况还是对石观音这样最在意自己年纪和美貌的人来说。
幸运的是石观音不是第一次郁卒了,因而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柔声道:“殿下此去中原可是声名大噪呢,就连妾身在大沙漠都听到了风声,道那西方魔教教主武功已臻化境,怕是该为天下第一高手哩。”
“唔。”
石观音停了下来,等着顾王子开口。
顾王子却道:“你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我还等着看你绕出什么样一个圈子呢。”
他这么一说让人家还怎么继续绕弯子,不过对石观音来说她是不得不继续绕弯子,不然话少了一截,怎么听怎么都不通顺嘛:“妾身是清楚殿下武功比妾身高一截的,只妾身没想到殿下能打败水母阴姬。到底水母阴姬的可怕之处妾身有过切身体会,当年妾身从扶桑回来,武功已是大成,可在水母阴姬面前都不过尔尔。她可怕之处不仅在于招式上,还在于那无可比拟的内力上,殿下却是能在这两方面都胜于她——”
顾青打断她道:“我没有和阴姬比试。”
石观音:“…?!”
石观音还真不知道此事,就连无花都不确定顾青有没有和水母阴姬对决,再退一步来讲无花是一直跟着顾青来到了龟兹国王宫,还没来得及回石观音老巢去,这就使得石观音知道的不过是外界流传的而已。
石观音顿时把她原本绕弯子的最终目的给忘记了,只好奇道:“可为何外界会有殿下打败了水母阴姬的传闻?若殿下没做什么让水母阴姬心服口服,她是如何不会放任这样传闻的吧?”
“我确实是做了什么,”顾青倒没有朝石观音复述一遍他先前对无花说的那个说辞,一个说辞只能用一回,不是吗?他沉吟片刻道,“说来你知道佛教最初很有可能是由我龟兹国传到中原去的吗?”
这话儿绝对不是无的放矢,龟兹国佛教盛行,且有着多个佛教石窟,另外佛教用语如“沙门”“沙弥”等并不是来源于梵文,而是和龟兹语出自同源,也就是说佛经很可能是从原始的龟兹语翻译而来,尔后作为媒介传入中原。当然了这不是绝对的,而且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随着顾青的话语,石观音错愕道:“殿下和水母阴姬说佛?”
水母阴姬信佛,不然当初也就不会请无花去神水宫讲佛法了。
只是石观音没办法把这种事和顾王子联系到一起,顾青眉目未动道:“那倒没有,我只是和阴姬说了句佛语而已。”
石观音:“……”
无语归无语,石观音还是不由得好奇道:“殿下说了什么?”
“我说水母阴姬她着相了,”顾青没有再卖关子道,“你既连水母阴姬曾和一男生女相的男子有过一段情,那就该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同性吧。”
石观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