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师也不管他儿子吱没吱声,只管说自己的:“爹觉得‘珍’也不错,珍,宝也。只与官家的名讳同音了。”
顾青默默开口道:“您这是认定它是我儿子了?”
庞太师想也不想便说:“他和你长得那般像,怎么就不是你儿子?”
顾青本来是要开口否认的,可看庞太师神采奕奕的,他到嘴边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了,垂下眼帘道:“照您这么说,他还有可能和我同辈。”猫陛下真论起来,就该是和赵祯同一辈的。
只在庞太师的理解下就出了偏差,瞪了顾青一眼后,半真半假的斥责道:“浑说什么。”庞太师是有诸多美妾,可那多人这么多年来,肚子一个有动静的没有,虽说多子多福,可庞太师也没说过要强求,他的一儿一女说出去可是能顶旁人一大家子的。
这么开明归这么开明,庞太师也有觉得不圆满的地方,那就是他孙辈凋零。用“凋零”这个词来形容,那都是委婉的,不说顾青这儿没娶妻,连个妾都没有,便是庞贵妃嫁给赵祯都将近十年,也是没个动静。当然了在庞太师看来,问题不是出在他闺女身上,而在于官家,想真宗都是子嗣单薄的,官家作为他亲儿子,后宫不也是没有一个有过动静的——这种子本就不好,田地再肥沃又有个什么用。
咳。
不管怎么说吧,庞太师是有孙完事足,便是晚饭都比往日里吃得香。
顾青见状,又想了想猫陛下的长相,就默认了猫陛下是他儿子,还给它起了个小名叫九命。
庞九命。
这小名乍一听有点奇怪,只庞太师认为他儿子既是愿意给那孩子起小名,就代表不排斥他了,当下就哪管它怪不怪,还说呢:“就先这么叫着,大名爹再琢磨个更好的。”
而且叫庞太师说,他是恨不能叫满朝文武都知道他老庞家有了后,没当即就大肆宣扬出去,还是看他儿子兴致不太高的份上。只转念一想,父子天性是怎么都磨灭不了的,等他们父子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正好让他想个更好的名字。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顾青他当天晚上就进了宫,把襄阳王造反的事捅给了赵祯。
赵祯大吃一惊:“元英你说皇叔他图谋不轨?”
顾青没说多余的,就把他搜集到的证据呈给赵祯。
赵祯还是没反应过来,“也就是元英你这次告假,是去查皇叔造反一案了?”
“不,”顾青否认道,“臣是去查锁魂绳一案,顺带着牵扯出了襄阳王造反案。”
赵祯:“……”
赵祯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么短短两旬不到的功夫,他家小舅子就顺藤摸瓜的摸到了他皇叔那儿,不仅如此,还把他皇叔谋朝篡位的证据都搜集完毕,而且看朝堂上的动静,他皇叔大抵还是不知道这一出呢。这可真是……
说好的告假去游山玩水呢?
也难怪赵祯到如今还没什么实在感觉,他再怎么着都没想到他家小舅子能生猛到这地步。等赵祯回过味来,有了襄阳王意图造反的实感后,他在对勾搭外族的赵爵深恶痛绝的同时,莫名的还想要同情下赵爵。
瞧瞧把,赵爵他有谋反之心,已不是一年两年的了,要追溯的话都能追溯到三年前,结果呢他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三年,却让人不用几天就给釜底抽了薪,不可谓不是“遇人不淑”!
啧啧。
有了赵爵做对比,赵祯反而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悲惨了。
然后,他就在朝堂上朝赵爵发难。
谋逆本就是大罪,而赵爵作为赵氏子孙,竟然还去勾结外族,更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又和赵爵相互勾结的西夏,两国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西夏公然反水,那你不仁就莫要怪我不义。
要知道赵祯这儿还有他家小舅子呈上来的数条,能给西夏会心一击的策略,现在正好是拿出来用的最佳时机。
这一声明一出,别说赵爵如遭雷击,就是满朝文武都是蒙的:
啥时候襄阳王意图造反了?
又啥时候官家就不仅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还把铁证给拿到手了?
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啊,简直就是猝不及防。
谁干的?
这时候已有敏锐的大臣开始往恰好回来上朝的安乐侯身上瞄了,哪能这么巧的,安乐侯一出来上朝,襄阳王的事就曝光开来?要说这其中没什么关联,他们是不信的,只任凭他们怎么揣测,安乐侯都岿然不动,赵祯那边也没说往外透露他是如何知道的,他们就只能怏怏然的收回目光,跟其他大臣一起歌颂道:“陛下英明圣武!”
又等下朝时,庞太师不经意说漏了嘴,说他喜得金孙。
其他大臣多少有那么点恍然大悟,原来安乐侯这段时间告假,是去努力耕耘他老庞家千顷地了吗?
嗯……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安乐侯可真够努力的,这才多少天的功夫,人不仅仅是发了芽,而且都长到三四岁了,等到时候把人抱出来吓死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翁翁:祖父的意思,又可以叫大爹爹,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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