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吐了一口猩红的血,他本人眉目都不带变的,而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侍者手脚伶俐的,这又是送茶水漱口又是净手的,可见是已经习惯这种事了。
这得吐多少次血,才叫人都习惯了啊?
巫行云都有点怀疑这小师弟身上那件大红锦袍,是被他吐得血染红的了。
所以说,这小师弟除了脸能看外,其他还有什么叫他们师父侧目的长处?
巫行云这么想着,暂时也不去想那些个叫她烦闷的糟心事了,就那么一路尾随着小师弟回了灵鹫宫。
就那么几步路的功夫,硬生生的叫他给走了整整两刻钟,而且更无语的是,他回到灵鹫宫又吐了。
嗯……还是血。
巫行云再也忍不住了,她扭头就去找她师父逍遥子,要去问个究竟。
说起逍遥子来,正是他一手创建了逍遥派,就只是单论武功,便是在这偌大的江湖里,怕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的,更何况逍遥子他不仅仅是在武学上登峰造极,在其他方面,如琴棋书画,如奇门遁甲之术,如医术等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按理来说,有这样一个掌门人,逍遥派是该在武林中有声有望的,可恰恰相反,武林中人甚少有人知道逍遥派,究其原因,看逍遥派其中一条门规“凡是知道逍遥派名字的外门弟子都该死”,就可管中窥豹了。
而现如今的武林里,最有名望的门派当属属少室山以禅入武,以七十二般绝艺领袖武林的少林派,和弟子遍布天下,武功绝学是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丐帮了。
不过这两大门派不重要,大家知道一下就行了,还是回到逍遥派上来。
巫行云她去拜见逍遥子时,逍遥子正被埋在满堆的医书里,身上穿着宽袍的大袖被他随意的捋了起来,全然没有寻常时在人前的谪仙风采。
他听了巫行云关于“师父您慧眼识珠到底是怎么慧眼”的疑惑后,神情有一瞬间的微妙,又沉吟片刻才开口:“梧州朱砂帮,你可知晓?”
巫行云是知道的,逍遥派自有收集情报的渠道,那梧州朱砂帮的帮主据说在武林上被认为是个正人君子,而逍遥派对他的评价却是十足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实际上整个朱砂帮就很“上下一心”。巫行云先前瞥过几眼就记下了,只不过师父怎么提起这个门派了?
逍遥子轻描淡写道:“两个半月前,朱砂帮帮主连同大半个朱砂帮的帮众俱被杀,侥幸逃脱的也不过乌合之众罢。”
巫行云联系了下他们现在所讲的话题,还有她那小师弟上天山的时间,便道:“您是说这是小师弟所为?那他那时不时吐血的毛病,是因此得来的?”能以一己之力剿灭了朱砂帮那个能算得上二流的帮派,以小师弟那样的年纪,便是天资再出众也很难全身而退的吧。
“并非,”逍遥子随性的撩了撩宽袍下摆,“他本是先被朱砂帮的帮主几乎打碎了心脉,尔后死里逃生,花了不到半月时间便亲自报了仇。”
巫行云不由道:“这——他是如何办到的?”
逍遥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一副高深莫测的口吻道:“他用说的,把人说死了。”
巫行云:“……”求别闹。
可不管巫行云多怨念逍遥子这卖的一手好关子,他都没有透露有关她那小师弟,是如何用言语来杀人的了,不过巫行云现在知道了小师弟的名字,长生子。
一听这就是逍遥子给起的花名(……),巫行云转念一想小师弟的心脉几乎被打碎,能时不时吐着血活着都是侥幸了,所以这就有点可以理解“长生子”这个名字了。
等巫行云带着更多疑惑离开时,还听逍遥子说既然小师弟可以出门见光透风了,那择日不如撞日,也是时候让长生子见见他的三个师兄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