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阮云荔叹了口气,“你是这几天以来,唯一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他说话还不算,边说还边对易朝“动手动脚”。
其实从小,他就比较喜欢和易朝的肢体接触。
毕竟周青笠不是那种肯腻歪的人,他对着周青笠要亲亲时,周青笠不给他一个爆栗就算客气的,而阮爸对他又多是调笑为主,阮云荔亲他时,阮爸多次把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往他嘴上扎,扎完后看着阮云荔眼泪汪汪的,还大笑着拍他胸脯:“男子汉大丈夫!不哭!”
阮云荔:“……”
阮云荔只好把这种找人腻歪的需求,投射到了易朝身上。
但问题就在于,易朝现在,实在是受不起这种撩拨。
阮云荔靠住易朝的手臂,像是一株没骨头的藤蔓,语气轻飘飘、又带着一丝哀怨道:“我妈说我没追求,郑文诗觉得我不趁着现在捞一笔,脑子有毛病。”
易朝皱眉:“她怎么能这么说?”
他听着,心里有些不悦。
阮云荔缓慢道:“对啊。”
易朝:“……”
易朝没了下文。
他多年没和人聊过天,离开阮云荔之后,和人说话说最长的时候,要么是在演戏、要么是在公司里开会,许久都没有过这种和人说悄悄话的体验。
阮云荔靠了他片刻,发现他不说话,好奇地抬头看他。
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缠。
易朝的身体更僵硬,他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跳的声音,也不知道阮云荔听见没有。
好像是没有。
阮云荔换了个姿势靠着他,易朝瞬间松了口气。
他觉得他自己现在,就像是阮云荔手中的一个提线木偶,随便阮云荔勾勾手指,他这边就会受到比阮云荔强烈好几倍的反馈。
可阮云荔毫无所觉。
甚至把他重新当成了小时候的玩伴,亲近他、信任他,做一些和小时候一样的举动。
阮云荔或许觉得,他们和小时候一样。
原本易朝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随着他那些不见光的心思越来越多……他发现,其实他对阮云荔根本就不纯洁。
阮云荔能坦然的对着他。
他却做不到了。
对着阮云荔的脸时,他会出神;对着阮云荔的唇时,他会想着亲上去是什么感觉;假如阮云荔多露出来一寸肌肤,晚上回去梦中必定会有触碰上去的画面。
这根本不是一个对着朋友所能产生的念头。
阮云荔苦恼的对着手机屏幕,和远在公司的郑文诗对线,眉头微蹙,睫毛像把卷翘的小扇子。
易朝的喉结滑动,手几乎要触碰上去。
然而已经伸到了半空,却在阮云荔即将抬手时缩了回去,只剩下他如鼓的心跳声。
砰、砰、砰。
像得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