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过!”张导笑,“这一场演的很好啊,进步很大!”

夏煦闻言就笑了,第一瞬间就扭头看向了南清晏。

“我第一次一条过诶。”他对南清晏说。

南清晏大概是受了他的感染,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

他们俩到导演那边看回放,张导这一次不吝赞美之词,一直夸:“夏煦这次的小表情抓的很好,动作也很到位,一气呵成的感觉。”

夏煦也没说话。倒是知晓内情的柳奋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肘,看来今晚回去有得聊了。

大概是开了个好头的缘故,今晚上他和南清晏的对手戏都特别顺。

萧太后听说了暴君的荒唐事,冒夜前来,接下来便是他们母子的对手戏,萧后要将陈留青带走,不想却被陈留青拒绝。

“小僧愿留在陛下身边,做一个侍奉之人。”

陈留青此话一出,不光震惊了萧后,就连赵宣美也惊愕住了。

赵宣美还在盛怒之中,闻言却笑出声来,看向萧后:“母后看到了,可不是儿臣强迫。”

萧后道:“大师方外之人,怎么能留在后宫之中!”

“只要心有菩提,天下皆是修行之地。小僧听闻陛下素有头疾,小僧当年周游天下,也曾学过些许医术,且佛音能安五脏,平心气,小僧愿侍奉陛下身边,作为宫廷御僧,为陛下解忧。”

赵宣美这是听明白了,这是想留在他身边诵经传法。

宗派领袖素来和皇家过从甚密,这位年轻的和尚,看来野心不小。

他冷笑一声,道:“母后还有什么吩咐?”

萧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陈留青,眼中尽是痛惜之意:“本宫只怕大师不知道我们皇帝的宫廷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萧后坐辇摇摇而去,赵宣美衣衫袒露,在月光下看着,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转身朗声对身旁的太监说:“萩官,把偏殿收拾出来,让大师安寝,传召,明日五品以上京官并王公贵族,齐来宫中亲听佛乐梵音!”

留青既然要利用他,他便利用这位名重一时的年轻僧侣,搞一个大的。

夏煦一气呵成,简直越演越有范儿,他最后散发赤脚走入宫中的模样,就连柳奋都看呆了。

洒脱豪放,自成风流,这才是私下里他认识那个夏煦啊!

这是突然开窍了还是怎么回事!

张导也对夏煦今晚上的表现赞不绝口,尤其最后他走向宫殿深处的那个镜头,他的大踏步走得十分嚣张风流。

“还有最后一场啊,皇帝保持好状态!”张导兴奋地说。

接下来的一场戏,要比前面这两场都难。

这是一场重头戏,电闪雷鸣,风雨声,全都要有。

夏煦这一场妆容更加苍白,眼下加了一抹红,看起来像是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暴君赵宣美躺在龙榻上,忽然“轰隆”一声,他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刷地一声拔出枕头下的宝剑,大叫一声,随即便有人猛地掀开了帷帐,是小太监萩官:“陛下!”

“太后要杀我,萩官,太后要杀我!”

帷帐外脚步声不停,有内侍捧着灯盏跑过来,还没跑到龙榻前,便见赵宣美一把掀开帷帐,从里头钻出来,吓得一个小内侍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赵宣美的剑直接挑到他的脖子上。

“陛下!是梦!”萩官按住他的剑身,手指瞬间便被割破了,血顺着剑刃流下来,赵宣美立即丢掉了手里的剑,抓住了萩官的手,面色惊骇。

萩官说:“没事,奴才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