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晚自习出月考成绩之前,最后的狂欢。
江君转过身和宋柏杨抱怨,“哎!怎么又要晚自习了!又要出成绩了!真不想上课!我只想天天都办运动会!”
宋柏杨摇摇头,拍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宽慰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江同学,坚持住,你再熬一熬,然后 ”
他忽然收回放在对方肩膀上的爪子,往后跳了半步,扬唇一笑,“然后期中考试就要到来了。”
“宋柏杨!”江君气的眼镜都歪了,作势想要去打他。
宋柏杨哈哈大笑地侧身躲过,成功让对方的气愤无处发泄。
“行了,别闹了别闹了。”宋柏杨收敛了笑容,认真地告诉对方,“别害怕,我这次月考也没考好,估计要掉到第二考场去了吧。”
A中的每次月考的考场是按照年级排名来的,前三十名坐第一考场,以此类推,宋柏杨说他可能回去第二考场,也就是说他这次要掉到三十名开外去了。
江君一时间也惊了,“卧槽!真的假的!”
“没考好嘛,有一道物理大题我少考虑一个条件,后来我打探地问了一圈,果然如我所料,就我一个忘记考虑了,我真傻,真的,所以第一考场也应该是没戏了。”
语句是惋惜的,语气却不惋惜,宋柏杨继续说,“排名乃身外之物,懂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试,这次不行,那就下次再努力嘛。”
江君垂眸思考一会儿,“我这次有可能也是第二考场。那我俩下个月就是难兄难弟。”
宋柏杨挑眉,“你这次要是进了前三十怎么办?江大佬您在我面前哭成绩,大可不必。”
两人边聊边朝操场外走去。
还没走几步,宋柏杨忽然听到背后又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宋柏杨转过身,“什么事?”
他的视线略过无垠蓝天下被夕阳染红的操场草地,最后停在周池屿的身上,两人在三步之遥外相望。
周池屿抿了抿唇,沉默刹那,然后才问道:“宋柏杨,你能帮我把桌子和板凳搬回教室吗?”
这时,就要说说A中这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体育馆了,体育馆里所谓观众席就只是水泥砌出来的许多层阶梯,并没有板凳,桌子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运动会开始前,每个班还要派几位男同学千里迢迢将班级里的桌椅搬到体育馆来。
周池屿是体育委员,所以这件事全权由他负责。
高二一班在五楼,也是最高的一层楼,将桌子板凳搬下来可要耗费不少力气,搬下来的时候大家都沉浸在运动会即将开始的喜悦之中,所以特别积极。
等到需要搬回去的时候,有的人因为比赛项目精疲力尽,有的人因为即将面临的学习任务垂头丧气,有的纯属是拿奖高兴过头给忘了。
比如宋柏杨。
如果不是周池屿喊住他,他就差点忘记了这回事。
“好。”宋柏杨闻言一把拉住江君的胳膊,对江君说,“你也留下来一起搬东西。”
宋柏杨想了想又问:“只有我们三个人,够吗?”
“三个人可能一次搬不完。”
“我其实今天下午有找过三位同学,让他们结束时和我一起搬桌椅。不过,有一位并没有参加闭幕式,有事提前走了。”
周池屿往周围看了一眼,“还有两位同学闭幕式的时候站在队伍最前面,现在我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我原本以为他们现在会留下来,在原地等我,但是看样子,他们好像都忘了。”
“那我再给你找一个人来。”宋柏杨没等周池屿回答,就像离弦的剑一般飞奔出去,只见他迅速精准地锁定目标,抓住某一位同学的胳膊,凑上前说了几句,然后那位同学就和他一起走回来。
高二一班的观众席基地上,一共两张桌子,五个板凳。
江君和那位被宋柏杨临时喊来救场的同学一人一手一个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