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又会怎么过呢?
红色的小圆点静止不动地闪烁,梁绪收起手机,口渴了,去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一杯热饮,扫码付款时看见通知:目标-珍珠-发生移动。
前后一共半小时都不到,没有意外这是一场失败的饭局。
之前小米从馄饨铺跑走的时候,梁绪没追,把电话重新给苗柏月打回去,问是怎么回事。
苗柏月也一头雾水,等知道米贝明是被捉拿去“抵债”后,又给梁绪发消息到:我猜的,是猜的啊,大米可能也许说不准是被他爹安排相亲联姻了?但是他说了,他是不会从的。
梁绪仰头喝完,把纸杯扔进垃圾桶。
他回到车里,刚启动还不等挂挡,就接到了米贝明的电话。
梁绪一笑,是终于豁出去,于是来报喜的么?
“喂,小米?”
“... ...”
“...小米?”
“... ...”
梁绪退出通话界面,看到红色圆点停在一千米外。他立刻挂挡给油,电话也没有挂断,一秒复一秒,沉默地跳着时间数字。
绿化带还未延伸到主路,周围驻足着一些看热闹的行人,对这辆车头凹陷的马卡龙小声谈论着。
有个小姑娘最先跑出来,打开变形的车门朝里看,她不敢碰主驾里了无生息的人,只大喊道:“喂!喂!你还好吗?能听见吗?”
米贝明听见了,但他做不出任何反应,干燥的嘴唇微微张合,气音道:“梁...”
很想动一动手指头,但是大脑里嗡嗡作响,天旋地转地犯恶心。
我在哪儿啊,我怎么了,米贝明想,给苗儿的电话打通了吗?
突然一大股力量抱住自己,米贝明感觉很熟悉。他的脑袋也终于不再垂着悬空,那姿势真是好难受,远比不上这样有依靠舒服。
“嗯...”
“没事的,别怕。”
梁绪咬掉自己的皮手套扔到一边,用温热的手心摸摸米贝明的脸颊,烫得像个火炉,也肿了,浮着清晰的巴掌印,嘴角的血一直流到下巴。
再看看别处,身上脏乱得不像话,带着油星的味道,眼角也擦破了,脑门因为撞击鼓起个大包。
梁绪疼得窒息,眼睛都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米贝明从驾驶位里抱出来,抱回到大众副驾里,为他系好安全带,又把呢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梁绪吻他的唇,想说“没事”,却发现小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睡得无知无觉了。
晚上八点,医院护士交接班的时间。
VIP病房里有患者,高烧以及几处外伤,无大碍,最多后天就能出院。
苗柏月守在床边,彻头彻尾地服气。
他早就说了,大米要是没人管,那你就等着他可劲儿糟蹋自己吧。
吊瓶刚挂上,滴完得四个小时,半夜去了。
苗柏月掏出手机拍照,把米贝明贴纱布包的傻样儿拍下来,等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你当宝贝的爱车被你撞垮了,修车行的师傅都懒得下手,说不如直接换辆新的。
微信跳出消息,来自科长老妖婆:你朋友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