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桌美味佳肴,可惜谁也提不起胃口。
米贝明吃到一半就受够了,扔了筷子就去玄关穿鞋,摔门走时连头也没有回。
然后一直冷战,一直冷战,冷战到梁绪易感期前夕,他在窗帘后面偷窥到季戎来敲门,带着那个83%的重磅“好消息”。
茶壶下面的蜡烛燃尽了,果茶一点点凉透。
苗柏月从的士里跳下来,一眼就看到靠窗边发呆的大米,暗叹一声“好家伙”,颠颠地就跑去拍玻璃,喊:“明明啊!”
米贝明吓了一跳,用无几把语的眼神示意他赶紧进来,丢人现眼的。
苗柏月入座,叫服务生来换个新蜡烛,他特别不可置信道:“我以为以你这暴脾气早就回去求复合了。你都爱他要爱到死了,怎么还搁这儿顾影自怜呢?行动啊!和好啊!”
米贝明真是懒得搭理他,把花茶给他倒满,往他面前一推:“喝你的。”
喝茶也堵不住苗儿的嘴,他捧着茶杯心疼自己那条被红酒破脏的地毯,人工的,好几十万呢,本来打算以后养了猫,让小猫在上面打滚儿的,就这么废了。
苗儿说:“我还真挺想看看你求复合什么样,是不是也打滚儿?”
米贝明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好不了。”
“为什么好不了?”
“就是好不了了。”
米贝明举起杯子和他碰个响,心情实在烦闷,台上那个驻唱又是个只会唱苦情歌的,一首接一首,听得消极的人恨不得以泪洗面。
米贝明问:“有烟没。”
苗儿摸摸兜:“有是有,可这儿不让抽烟。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吃火锅去?”
两人结账离开,开着绿色的马卡龙在街上绕,最后敲定去吃彻夜不打烊的羊蝎子火锅。
苗柏月想吃火锅还有一个原因:他冷。
薄款的卫衣外面套着一件棉马甲,风一吹透心凉。外套落在办公室了,开完会跑得着急,就这么忘了穿。
“不是我说,为什么我们科长她那么爱开会!为什么?简直没有天理。”苗柏月翻着无语的大白眼,“贝贝你能不能行行好,把这个老妖婆挖到你们公司去,别让她再祸害我了。”
米贝明哼笑,又给他亲身建议:“如果你是一条彻头彻尾的咸鱼,再老的老妖婆也拿你没办法。”
“她倒是也没很老,比我大三岁,二十七。”
米贝明气乐了:“啊?重点是她老不老吗?”
苗儿赶紧投降,失恋的人不要惹,哑火的炮仗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炸。
马卡龙停在路边,两人顶着呼啸的夜风钻进火锅店,被服务员领到二楼去找位置。
锅底配菜全都由苗柏月决定,米贝明只点了一扎玉米汁。
他重新翻开朋友圈,刷新,往下滑找到祁开的动态,依旧没有看到梁绪的点赞和评论。
手机再次被他扔到桌上。
操。
米贝明歪歪个身子靠在雕漆栏杆上,往楼下瞅,看楼下的客人一个个吃得嘴巴泛油光,好像生活都很满足的样子,还被他好巧不巧地瞅见了一个傻逼。
“苗儿,上次我还问你,张乾一那个傻逼现在在哪儿。”
“是啊,谁管他在哪儿。”
米贝明冲一个方向扬扬下巴:“在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