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杯中的橙色在眼前模糊成团,如同一阵高速运转的风暴,将他卷入向薄而出的日出海滩。谢淮被扑面而来的风迷晕了空间感,心头一紧,趴在桌上小声啜泣起来。

今天是他的21岁生日。

他活下来了。

“怎么哭了?”秦轶言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餐巾纸,把人拨到怀里。

“我是高兴啊,学长。”谢淮揉着泛红的双眼,靠在他身上小声撒娇,“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了。”

“……”秦轶言呼吸一滞,机械地抬手搭住他的后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五五开吧。”

谢淮缩了下肩膀,突然大胆了些,凑上前问:“秦轶言,你刚才吃醋了吧?”

“什么醋?”他语气无辜得像个孩子,还不忘逗猫玩,“没有。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和白纸一样。”

“骗人!要是真严重成这样,你根本不会生气。”

秦轶言偏头看他:“还有躯体反应,它们会给我参考。”

谢淮恍然大悟,得寸进尺地抓住他胸口的衣服:“那你……可以试着亲下我吗?”

“??”他的肩膀一斜。

“你难道不想知道‘吃醋’的感觉吗?”谢淮继续给他下套。

秦诗媛去世前零碎地教过他一些谈恋爱的道理,秦轶言很清楚,“亲吻”是表达好感的方式,索吻同理。

只可惜母亲还没完成任务,就抛下一知半解的儿子撒手人寰。

秦轶言攥紧拳头,耳畔的一切都被心跳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