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视野瞬间开阔,只听第一句,谢淮就被那声颤音激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思绪随歌声卷到了雪域高原。
广袤无垠,雪虐冰饕 不,那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歌声。谢淮闭眼聆听,觉得那是一片日出的雪原,牧马和青鸟正迎着红日在空中嘶鸣,欢庆黎明的到来。
而且还是边弹边唱,毫不费力地唱出那么高的key。
“太厉害了。”曲声散去,他发自内心地夸赞。
“如果你从小在藏区长大,或许还唱得比我好。”秦轶言不置可否,拿起红笔继续纠音,“takrig,距离遥远的意思。”
谢淮又开始走神,心虚地跟读:“他让?”
“不对,”秦轶言摇头,“少了一个送气音。”
他早忘这些专业名词,尝试吐了几口气,尴尬地清嗓子说:“我不会。”
“怎么这么笨呢?”秦轶言无奈叹气,俯身挑高了他的下巴,谢淮却误以为他又要发疯掐自己,下意识反扣住手腕。
两股力量在瞬间交汇。秦轶言毫无防备地被他拉到眼前,轻轻擦过彼此的鼻尖。
流苏与飞鸟落进了谢淮的眼眸。
一时间,就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停止了运作。
“我不会远走高飞,
转到山脚就回。”
四目相对,他脑中只剩下这两句诗。
作者有话说:
和大家说明下,因为我就是学土建的,家人又有在藏区修路的经历,所以给秦轶言加了这个背景。不会用很多笔墨去描写,也拜托大家不要去ky某位小哥哥了(跪谢)
第30章 共生关系
秦轶言并没有体会到谢淮那份莫名的悸动,还嫌弃他不认真听讲,尝试地摁住他的喉结,寻找正确的发声点。
这次他真的半点力气都没用,谢淮却觉得指间的束缚比任何一次都紧,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练习。
秦轶言又卷起乐谱敲他脑袋以示警告,反复教了好几遍,他才把音调找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秦轶言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请进,谢淮还没准备好,就见郑嘉嘉满面春风地走到自己跟前。
对上她那三分惊喜三分慈祥,还有四分尽在不言之中的眼神,谢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撑在琴凳上的手一滑,直接栽到了秦轶言肩上。
“看来你们的教学模式很轻松呢。”她笑着拍了拍秦轶言的肩,“不过到闭馆时间了,抱歉打扰你们。”
秦轶言却一副巴不得赶紧走的模样,挑开谢淮的脑袋说:“他今天上课总是走神,还硬说自己有语言天赋,简直比教工图还慢。”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只自恋的老狗,非要凹那么精致的造型贴脸输出。谢淮不爽地在心里吐槽,说了声谢谢就背起书包飞快地溜走了。
走出教室,还隐约听到郑嘉嘉问他明晚有没有空,估计是邀请他来教其他学生。
谢淮没有仔细听,想趁食堂还没结束营业前再去买几串烧烤当夜宵。
第二天周六,是合唱团所有声部集中排练的日子。谢淮还是照例和孔欣慧坐在教室中间,果然不出所料,郑嘉嘉在总结完今晚的任务后,将秦轶言请上了讲台。
不过今天,他没有刻意穿民族服饰,又换回那身熟悉的黑色羽绒服,和平时无异。
“我的天!秦学长竟然还会说藏语。”孔欣慧用胳膊肘戳他,小声说,“但是看长相又感觉不像少数民族。”
谢淮早就见怪不怪,淡定地和她咬耳朵:“听说是在藏区长大的,可能是家人工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