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江鹤的唇瓣都被吮吸得发麻了,晋远才把他放开,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无助地喘息着。
感受到他身上不太好的气息,江鹤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问道:“怎么了?”
晋远没有说话,好半天后,他轻蹭着江鹤的肩膀,呼吸难受地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江鹤被晋远的话给惊到了,他抬头摸了摸晋远的额头:“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要你。”除非有天你不想喜欢我了,不然我永远也不可能不想要你的。
晋远觉得委屈地拿出手机问他:“那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要实在理解不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江鹤看见手机上的最后一句话,哭笑不得地揉了揉晋远的脑袋:“你就因为这句话觉得我会不想要你了?”
晋远眼眶发红地盯着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嗯。”
“傻不傻,”江鹤的指腹轻柔地在晋远发红的眼角处揉了揉,带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低声哄他,“我没有这个意思,是我的语气太冷静了,让你产生了不安,对不起。”
“嗯。”晋远低低地应着,语气里还透着浓浓的不安。
江鹤抱着他,手掌抵在他的后脑勺上,一下又一下安抚着:“我只是觉得叔叔阿姨年纪都这么大了,要让他们来理解我们、接受我们,太难了,所以觉得要理解不了也没什么关系。”
江鹤说着闭上了眼睛。
就像他当初知道晋远是男人时,也同样无法接受,无法理解男人怎么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他一个年轻人都短时间内接受不了的事,他又怎么可能要让两个中年人来马上接受。
只是他没有料到,因为他一句他没有说清的话,晋远的反应会这么大。
“晋远,”江鹤轻嗅着晋远身上带着些许凌冽气息的味道,咬着他脖颈间的发丝,在他耳边哽咽道,“我爱你。”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就算是你父母不同意,就算全世界都不认可,但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听见江鹤说出来的这三个字,晋远全身一颤,鼻尖发酸,今晚所有盘踞在他心上的恐惧和不安都消失了,心又重新回归到平静宁和当中。
感受到怀里人的情绪变化,江鹤收了收眼眶氤氲的水汽,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问他:“就为了这个跑过来?”
晋远从江鹤的肩膀上起身,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一个保温盒来,递给江鹤:“还有给你送年夜饭。”
江鹤从他手中接过还带着他身上体温的保温盒,像是接了个犹如千金重的东西,沉甸甸的。
“吃了我家的年夜饭,”晋远情绪稳定下来后,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他重新拉好外套拉链,瞧着还有点发愣的江鹤,慢慢说道,“你就是我老婆了,这辈子也不许跑。”
江鹤被他带着孩子气般的固执逗笑,而后又收敛起笑意,认真而坚定地朝他点了点头:“嗯,我不跑。”
我就站在这里,一直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晋远心里安定了,微微低头在他的脸颊两边一边落下一个吻,不舍道:“那我回去了。”
“等等,”江鹤及时拉住了晋远又要匆忙离开的身影,“你这样匆匆跑来,又匆匆跑回去不怕叔叔阿姨骂你?”
晋远摇了摇头:“没事。”
反正他这些天挨的骂加起来都有他前二十几年的多了,也不差今天这一顿了。
“过年还是大家都开心一点地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