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拉住了他的手,将他轻轻拉起:“回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
“前面是什么?”齐乐人问道。
扶起他的那个人抚摸着他的脸颊,拇指摸上了他的嘴唇,饥饿而渴慕,像是一个意犹未尽的吻:“是我不想让你看到的那些。”
“哪些?”齐乐人追问。
那个人沉默了。
“我想看到你的一切。”齐乐人执拗地说道。
“往回走吧。从过去看起,看看十八岁的我,好不好?”那个人温柔地问道。
那个人也学会了狡猾,他不等待齐乐人的回答,而是俯身给了他一个吻,甜蜜得让人忘乎所以。
起初齐乐人还在抗拒,因为他生气,可是他的爱人却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摩挲着他的嘴唇,用温柔的亲吻作为道歉。
直到齐乐人被哄得晕乎乎地张开了嘴,他却突然变了调。
……
“宁……唔……别亲了,嗯……宁舟?停下!”
齐乐人挣扎着从快要烧掉他理智的热吻中挤出一点喘息以外的声音,可是意识海之中的梦境却太火热了,他们难舍难分。
直到,齐乐人在黑暗中摸到宁舟的左臂,他才像是凛冬被人推进了冰河,寒冷浇灭了滚烫的爱火。
他推开了宁舟,气喘吁吁的。
他像是检查自己珍贵的宝物一样,在宁舟的左膀上摸来摸去,又难以置信地摸上了他的左眼,那里是残缺的。
“你的本体也受伤了?不对,血之祭祀会让化身的伤口转嫁在本体身上,那为什么你两边都受伤了?”齐乐人逼问他。
宁舟一如既往,用沉默应对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要怎么样才能治好你?”齐乐人难过地问道。
意识之中的世界,开始逐渐崩塌,意外地唯美——他们头顶的漆黑天幕,脚下的寒冷冰原,都逐渐化为纷飞的花瓣。
那是纯白的玫瑰花瓣。
好似这个虚无的意识世界,本来就由白玫瑰塑造,而一切只是为了让他们在梦中相见,第二次。
宁舟伸出手,与齐乐人伸出的手指碰在了一起。
他的身影是模糊的,隐没在黑暗的冰原上,孤独得如同一个幻影。
身躯化为了纯白的花瓣,飘散在梦境中,齐乐人伸手去抓,只抓到了一片柔软的玫瑰花瓣,还有他逸散在风中的声音:
“等到你拥有领域的时候。”
齐乐人握着花瓣,站在漫天的白玫瑰雨中,他眺望着前方已经看不见的深渊,毅然回头。
他会变得更强,足以为宁舟分担责任与痛苦。
总有一天他会看见,那些宁舟不愿意让他看到的一切。
他想,他会欣然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25岁的宁舟比较会,不愧在魔界培训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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