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记者边吐边拍,迷惑又敬佩地看着那个神秘的npc朝着餐厅的深处走去,套在头上的纸袋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无从辨别他的感受,但荀记者觉得他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因为他的尾巴又冒出来了,有气无力地垂在身后,小幅度左右摆动着,竟然生动地表达出了那种嫌恶的情绪。
“你来看看这个。”纸袋男对双子星说道。
双子星正在漱口,闻言立刻放下水瓶走了过去——这种服从性再次让荀记者心里“咯噔”了一下。双子星好像和那个纸袋男很熟,而且很听他的话,这是为什么呢?他这样的资深玩家怎么会对一个npc另眼相看?
记者的敏锐在他的脑中拉响了警报,然而这份警觉还没有持续多久……
纸袋男随手捡了根棍子,扫开了几个腐烂了一半的人头,一个眼球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像是弹珠一样歪歪扭扭地朝着荀记者滚来。
荀记者眼前一黑,再次扶着墙角吐了起来,当即把那点儿还没成型的猜想吐光了。
“这个记号……”双子星看着地面上显眼的眼球图案,立刻明白了齐乐人想对他说什么。
这个任务果然和理想国脱不了干系。
恶魔之力对系统任务的渗透已经严重至此了吗?双子星肃然地看着这个宛如刑场的餐厅,深深地皱起了眉。
“怪异的规则,秘密的残害,让人恐惧又不至于崩溃的恫吓,缓慢又持续的隐蔽减员……她想在这个任务里做什么?践行权力本源的实验场?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齐乐人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着,以他对权力魔王的认知,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并不是一个凭兴趣做事的人,她有强烈的目的性和企图心,如果这个任务真的被理想国的力量污染了,那权力魔王是想从中获取什么呢?
信仰力?npc的信仰对她毫无意义,她不需要发疯的npc狂信徒。
领域版图?这只是一个任务,而非现实世界的版图,她的领域无法在此扩张。
不,换一个角度,权力魔王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世界的权柄,关于金鱼的一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她需要做什么?首先,也是最重要却最容易让人忽略的一点:她要活着。
对了,活着。
身为玩家的她是否已经开始逼近那个生存极限了呢?月考可不是每一次都会如此简单,它可能会封禁使用领域和半领域的能力,可能会禁用所有的技能卡和道具,它会想尽办法制造生死存亡的危机。
那么,已经有能力干扰任务的权力魔王,是不是在试探着系统的底线?
污染任务,将权力的触角伸向黑暗的角落,悄无声息地控制局势,在不引起任务剧情暴走的情况下,帮助自己完成任务。
她这是在系统的任务里偷偷塞入作弊补丁。她可以在本来不需要特殊能力的任务里,安排一台可以抽取技能和道具的老虎机,可以在本来也许不存在教职工区的任务里,制造一片不能随意出入的禁区,她甚至可以做得更多。
而这些隐蔽的作弊,不会像他、幻术师和司凛当初干过的那样,因为暴力抗拒剧情导致任务扭曲难度飙升。
这无疑是一种聪明的做法。
齐乐人垂下了眼帘,脑海中浮现出权力魔王的模样。
那个体格娇小却野心勃勃的女人,还有她那只到处伸出黏腻触手的宠物,利维坦。
作者有话要说:
荀记者≈双子星:管管你的尾巴!
纸袋男(恶声恶气):你在和谁说话?
荀记者:爸爸我错了。
双子星:老大我错了。
——这就是当大佬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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