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怎么不打了?”刘晟偏头啐了一口,拇指擦掉嘴角的血丝,“你他妈刚才不是挺能的吗?”
方邵扬颈侧的筋危险地动了动,太阳穴凸着两条青紫的线,拳头越攥越紧。
“你来干什么,”贺峤沉下脸,转身看向刘晟,“上回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这回又想找事?”
“真行!老子眼巴巴买礼物给你送来,好声好气地哄着你,你倒好,躲在楼上连面都不露。认识他以前你对我什么态度,现在什么态度?”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跟他没关系。”贺峤脸上冷得能刮下一层霜来,“只要没有提前预约,谁来我都不见。”
“你 ”
“你听不懂话?”方邵扬咬牙切齿,“峤哥说他不想见你!”
眼见事情要糟,周培元赶紧上前打圆场:“大马路上这么闹谁也下不台来。刘总,您看您也伤了邵扬也伤了,这不是两败俱伤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咱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让人看笑话。”
刘晟哼笑一声,挑起眼睛盯着贺峤:“我有什么笑话让人看,要看也是看你贺峤的,上个月你在车里那段 ”
后面的话被方邵扬一拳打断!
“邵扬!”几个人急忙扑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制住。
“妈的……”刘晟这人向来目无法纪,眼下当街让人给打了却立马掏出手机要报警,简直是既现实又讽刺。
贺峤正要出面阻止,方邵扬却拦在他身前:“峤哥你不用管,让他报。”
“这不是闹着玩的,处理不当会留案底。”他眉心紧拧。
“我知道。”方邵扬声音不高不低,话虽然是对贺峤说的,目光却看向刘晟,“等警察来了我正好说明一下上次的情况。那天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吗?我醒了以后去医院查血了,结果显示血液里麻醉药超标,已经够量刑标准了,完全可以报警抓他。”
“抓我?”刘晟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有录音。”
不想他意气用事,贺峤低声提醒:“我车里的记录仪只能录像不能录音。”
刚一说完刘晟就仰脖大笑:“真他妈脑子缺根弦。”
方邵扬回头,很镇定地看着贺峤:“我知道。我说的不是记录仪,是手机,我的手机。”
“那天掳我上车的两个人拿我手机打了电话,本意应该是想证明小姐是我自己叫的。”他低眸笑了下,“不过他们不知道我设置过通话录音。后来我仔细听了听,除了替我叫小姐,还录到另一个人给记者打电话,说是晟总吩咐的,让他们赶紧过来。”
他定定地看向刘晟:“我打你我认,大不了治我个打架斗殴,关个七天肯定能出来。你呢,光是非法使用麻醉药品这一条就够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更何况还有一条指使他人敲诈勒索。”
“放你娘的屁!”刘晟气极,“谁他妈的敲诈勒索你?”
“不敲诈勒索你麻醉我做什么,找人拍我又做什么,难道就为了吓唬我?”他耸耸肩,“我信,不过警察和媒体可能不信。好了,你赶紧报警,我等不及了。”
刘晟拿电话的手一顿,脸色紫涨阴沉。
今晚的保时捷车内异常安静。
周培元透过后视镜察言观色,最终决定一心一意开车不说话。贺峤沉眸端坐,周身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淡气场。
方邵扬只老实坐了一会儿,就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吃的来:“你吃饭了么峤哥,我给你买了汉堡,还是热的。”
贺峤睁眼,沉静地看着他:“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
“下了班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会跟刘晟打起来。”
方邵扬摸摸后颈的短发:“今天上班太累了,不想坐地铁回去,所以就在楼下等着蹭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