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秋笑着骂了声:“娇气。”
他其实还想教训沈云星几句,知道别人打球脏,还不知道避着点。
但季北秋还是没说,他怕沈云星又哭鼻子。
季北秋揉得差不多了,他刚收回手,就听到了沈云星开口他:“北秋哥,你现在还学医吗?”
沈云星从刚开始就想问,他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季南夏正好考上了大学,他没多少犹豫就填了国内最好的医科大。
沈云星当时啥也不懂,就趴在季南夏身边玩他刚买的游戏,嘴里还叼了个棒棒糖含糊不清地问:“你学医啊?”
季南夏的回答在他的脑内已经模糊不清了,大致的意思就是,他妈妈身体不好,所以他才想学医的。
“我不学医了。”
沈云星的回忆被季北秋冷冰冰地打断。
“啊?”
“我不学医了。”季北秋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我出国后就改学金融了。”
如果季北秋想编,他当场就可以编出一套完美无缺的谎言,从头到尾都不会有任何纰漏。
可他就是没有继续往下编,更何况,他说的话其实带着几份真。
“那 ”这是沈云星根本没料到的,他有些懊恼,他好像一不小心又戳到了季北秋的痛处。
他想问季北秋为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沈云星低着头下了车。
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说过他不会说话,经常无意识地让人讨厌。
沈云星一直觉得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可是他现在却有点难过了 他好像又说错话了,说错了很严重的话。
他的手搭在车门上,很久没有说话。
季北秋也没有催促他,沈云星傻乎乎地站了很久,还是把车门关上了。
只是在那沉闷的关门声中,季北秋听到了一声很乖很软的一声“对不起”。
季北秋猛地一回头,他下意识地拉开车门跑下了车,沈云星白色的短袖被路灯照成了昏黄色。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可怜。
季北秋没忍住,往前追了好几步,又在临近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沈云星的背影离得越来越远了,他烦躁地从兜里摸出烟来,一气呵成地点燃。
压抑了一个晚上的烟瘾在这一刻猛然爆发,一点也不显得突然。
“草。”
季北秋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除了辛辣直冲肺部的烟味,他还闻到了自己手指上的中药味。
其实他也觉得这味道挺恶心的。
他重新回了车上,在车上抽了足足快半包的烟。
这个量已经赶上了他当初抽得最凶的时候,季北秋本来以为自己抽了那么多烟,本该连自己的心都快熏黑了。
可当沈云星向他道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