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处的腺体被陆观潮捏得一阵发痒,信息素溢出来,阮优呢喃一声,“也没怎么,就是觉得很累。”
陆观潮嗯了一声,安慰他:“每天又要去公司,又要来看我,还得听像我妈刚才那样的各种牢骚话,我们优优辛苦了。”
阮优摇摇头,说:“也不是。
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陆观潮,小声说:“陆观潮,我有点害怕。”
陆观潮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在看到阮优望着他的这一刻,陆观潮心底里的怜惜、懊悔、痛苦以及惊喜,通通淹没了他。
阮优从未这样直白地在陆观潮面前表露过自己的脆弱,这么久以来,阮优似乎一直在伪装,之前是伪装平静,后来是伪装强势,也或许他真的强大且平和,但在陆观潮面前的直言的脆弱,还是第一次。
“不要害怕。”
陆观潮也望着阮优,他说:“我会很快好起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是陆观潮先低下了头,还是阮优先抬起了头,信息素的味道纠缠在一起,他们交换了一个温柔缠绵的亲吻。
阮优仰着脸,和陆观潮亲吻,他的手还抓着病床上白色的床单,陆观潮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渐渐变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亲吻结束,阮优靠在陆观潮怀里仰着脸看着他,陆观潮还没说话,阮优就眨了眨眼睛,说:“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陆观潮笑起来,他捏捏阮优小而圆润的耳垂,说:“真好哄。”
阮优害羞起来,陆观潮的温柔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他的眼睛飞快眨动几下,然后丢下一句“我晚点再来看你”便落荒而逃。
但是阮优晚点没能去看陆观潮,他被自己的父母给堵在家门口。
乔苒和阮石安是在新闻上看到阮优和陆观潮已经和好的新闻的,之前有记者拍到阮优多次出入医院,不少媒体就已经留了心,医院周围早已有不少人蹲点,但他们都以为阮优是去和陆观潮撕逼的。
毕竟之前阮优和陆观潮离婚时的热闹和难看,许多人都还没忘,如今陆观潮多日不曾露面,阮优又频频出入医院,除了陆观潮命不久矣、阮优上门讨债之外,很难再想到别的可能,这似乎就该是最合理的状况。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记者居然拍到了阮优和陆观潮在病房里亲吻的画面,超远距离的视频早已经看不清人脸了,但仍然能看清两人情不自禁缠绵悱恻地投入亲吻。
整段视频一刀未剪地被曝光,热度立刻爆炸。
外边的人都是怎么爆炸的,阮优只看父母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二,他们脸上的震惊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乔苒连话都说不出来,愤愤地瞪着他,反倒是一向寡言少语的阮石安这回一言下了定论。
“你要想再和陆观潮在一起,我和你妈妈绝不会同意。”
阮优无可奈何,他想劝劝父母,但是显然父母二人铁了心,并不允许他辩解,只道:“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们搬回家住,以后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不许再去见陆观潮。”
阮优从小到大,父母对他的教育一直温厚宽和,像这样疾言厉色且独断专制,还是第一次。
他甚至没有什么开口的机会,一旦他想开口,父母就会打断。
“如果你不收拾东西,那就让我和你妈妈来帮你收,优优,不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父母的态度如此强硬,阮优束手无策,二十多年来阮优都没有反抗过他们,父母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在陆观潮这里,阮优头一次生出了反抗的想法,父母也头一次变成了独断专行的专制家长。
阮优站在原地不动,以沉默对抗父母的暴躁。
双方的弦越绷越紧的时候,阮优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陆观潮打来的。
阮优看了父母一眼,背过身接起陆观潮的电话。
只喂了一声,陆观潮就听出了阮优情绪上的不对劲:“怎么了优优,是看到新闻以后,不高兴了吗?”阮优倍感委屈,摇摇头,闷声道:“不是。”
陆观潮想了一会儿,又问他:“那是怎么回事,有人说你了吗?是不是爸妈说你了?”“嗯。”
阮优低声嗯了一声,他想说什么,扭头看到父母还沉着脸望着他,又什么也没说。
阮优想挂电话,陆观潮喊住了他:“先别挂优优,你现在在家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