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头顶上的指示标走来走去,结果只听见会议厅里主持人已经开始致辞,却始终没有找到入口在哪里。
阮优有些着急,绕着会议厅转了好几圈,会议题周边有不少门,基本都是休息间和杂物间,也有洗手间,阮优一间一间看过去,走到洗手间门前时,他推门的手顿住了。
“今天怎么只有你来了,我还以为这种情况,咱们陆总肯定会来。
往年他不是都来吗?”女性omega洗手间里传来一个声音。
阮优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住脚步,陆总,阮优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身影就是陆观潮。
理智告诉阮优他该去找找会议室入口了,但情感本能将阮优的双脚钉在原地,他哪也没去,就留在原地偷听。
“本来是准备来的,这不是陆总的前妻来了,陆总就不来了。”
“陆总跟前妻离婚以后闹得这么僵啊?连面都不能见?”“什么啊,是前妻不见我们陆总,陆总不愿意惹人不高兴,所以才不来了。
更何况还有媒体呢,陆总让咱俩绕着媒体走,不许接受媒体的采访。
我看他也是不想再让媒体乱写,中伤到夫人,否则他派我俩来干什么,蹭茶水喝吗?”“都离婚了还叫什么夫人啊?”“陆总都把那位当夫人,我还敢不叫夫人?我不想混了吗?陆总办公室桌上摆的结婚照都没撤呢,前两天我去给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换水,偷瞄到陆总对着结婚照发呆。”
“那我听你这话,陆总对前妻还没放下呢。
好可惜啊,我还以为陆总离婚了,我就有机会了。”
“你得了吧,陆总再离十次婚才能看到你。”
那声音顿了一会儿,又道:“你没发现吗,陆总连结婚戒指都没摘,现在还戴着呢。”
“太感人了,陆总真是百年难遇好alpha,别跟前妻纠缠了,来跟我纠缠吧。”
两个omega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阮优连忙离开了。
原来陆观潮是因为不想让自己不高兴所以才没有来,阮优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茫然间终于找到入场的门,推开那一扇大门的那一刻,名利场在阮优面前亦是轰然打开,阮优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脑海里的陆观潮晃出去,而后他回到座位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前排“陆氏科技”的位置上。
阮优心神不安,直到轮到他上台了,他才抑制住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拿着项目书上百。
阮优的项目介绍还没说完,就被沈良给打断了。
沈良当着众人的面道:“大家好,请允许我说几句,前段时间的新闻想必大家业看过了,台上这位是我的亲弟弟,所以我将以我个人名义出资,为这个项目组建专业团队,开发完整的技术产业链,以及提供后续长远的供货渠道。”
阮优和沈良同时出席一场投资峰会,一个是资方,一个却还是求人投资的创业者,这差异本就让到场媒体感兴趣得很,现在沈良又当众这么宣布,可算是把媒体想看到的画面一一呈现。
甚至都轮不到阮优说不——这峰会本就是心安作为主办方的,阮优若是想反对,无异于螳臂当车。
但阮优最终没有反对,也是因为他心中的计较有很多,沈良固然烦人,但沈良说的那些不像是玩笑话,他似乎是真的想把自己的工作室扶持起来,然后用于对抗乔萱夫妇。
如果是这样,那阮优就可能从沈良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
总归都是要被资方指手画脚的,倒不如是个懂行的沈良,起码不会对着工作室的业务不懂装懂指手画脚。
这是阮优接受沈良的投资后对顾忻尔和祁阳解释的缘由,顾忻尔和祁阳也各自寻找到一家合适的投资方,但这其中最让人惊掉下巴的仍然是阮优接受沈良投资这件事。
“你真要接受沈良的投资,这样的话,以后你和沈良就要不断地接触了。”
顾忻尔沉痛地说:“起码是在他的钱没烧光的这一段时间内。”
“我俩的接触什么时候断过吗?他还邀请我周末去参加他的生日宴呢。”
“你不会说你要去吧?”顾忻尔问。
阮优眨眨眼睛:“为什么不去?沈良的生日都会邀请很多名流大咖,场面不小呢,你要一起去吗?”顾忻尔没说自己去还是不去,他委婉地提醒阮优:“沈良要过生日了啊,那之前陆观潮给他放烟花,也就是在他生日的时候吧。”
阮优的表情僵在脸上,提起沈良时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过于浓重的一层底妆,经由名叫“陆观潮”的这阵风一吹,就通通变成一副又硬又木的壳。
“我管他什么时候放的呢,我又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