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观潮呀,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识趣,你敲这么半天的门,优优都不开,那就说明优优不想见你。
不见你,你还要在门口耗着,你这不是逼着优优给你开门吗?”陆观潮没说话,阮优也没说话,只有乔萱又笑盈盈地说:“你这孩子,结婚了跟没结婚时一样,一点长进也没有。
当初我让你娶优优,你也偏要追问阿良怎么办,不告诉你,你就不松口,让优优一直在医院躺着。
这不管不顾的劲儿上来了,够让人头疼的。”
阮优的笑容绷不住了,他从门口的置物架上拿起乔萱的小包塞进她手里,然后极为没有礼貌也没有教养地将她推到门外,而后重重地关上门,把惹人烦的乔萱和陆观潮都关在了外边。
门口似乎热闹了好一阵,应该是乔萱和陆观潮在争执,过了一会儿,门口重归平静,阮优怔愣地坐在沙发上,他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唾弃自己此刻的心绞痛。
分明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现在只不过是更细致地听闻了一些细节,有什么可伤心的,难不成是还在期望些什么吗。
阮优轻舒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吐出心口的郁结和不悦,然后他拿起浴袍进了浴室,下个月是顾忻尔的生日,眼看就要到了,顾忻尔晚上约他一起吃饭,提前商量生日该怎么过。
阮优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负面的情绪里,他强行打起精神,洗了澡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赴约。
开门时阮优被门口的身影吓了一跳,居然是陆观潮,他还没走。
陆观潮原本坐在阮优家门口的地上,听见开门声,他连忙爬起来,看阮优皱着眉头望向自己,陆观潮居然感到有些笨嘴拙舌,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呆滞对视几秒钟,陆观潮只憋出一句:“优优,你要出门吗?”阮优已经回过神来,他随手带上门,往电梯的方向走,随口嗯了一声,陆观潮还想再问什么,但是电梯来了,阮优踏进电梯,他的目光垂着,没有往家门口陆观潮的身上看。
电梯很快就关上门开始下行,陆观潮被隔绝在视线之外。
也许陆观潮还会在门口等着吧,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阮优摇摇头,将自己对陆观潮的设想抛出去,然后迈步走出电梯。
阮优和顾忻尔约在一家网红餐厅,顾忻尔提前到了一会儿,阮优进门时他伸长手臂冲阮优挥挥手,阮优走过去,看顾忻尔将一碟甜点推到阮优面前。
“可好吃啦!你尝尝!”顾忻尔咬着叉子尖说。
阮优抬眼一看,不大的桌面上已经堆了两个空碟,顾忻尔的视线随着阮优的目光一同落在空碟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真的好吃,我没忍住,多吃了两个。”
阮优坐下,开玩笑似的同他说:“那等你过生日的时候让赵先生给你全都安排成这个蛋糕。”
顾忻尔吐吐舌头,阮优也笑了笑,提起赵擎,顾忻尔的态度没什么变化。
阮优猜顾忻尔并不知道先前赵擎的人找上自己的事情,既然顾忻尔不知道,阮优便犹豫起要不要告诉他。
或许这是顾忻尔和赵擎之间的情趣呢,如果顾忻尔遇到什么事一定会告诉自己,阮优不想在顾忻尔和赵擎之间徒增矛盾。
但思来想去,阮优还是试探着问顾忻尔:“你跟赵先生最近怎么样?他还安排人保护你吗?”顾忻尔努努嘴,望向窗外的方向,道:“嗯啊,他说他生意上的事情跟我说不明白,但是找人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
反正我也不想知道那么多,而且跟着就跟着吧,也不是很碍事,别管他们,咱们玩咱们的。”
阮优想说些什么,但他到底不明白具体情形,张了张嘴,阮优欲言又止,最终他笑了笑,说:“好。”
顾忻尔为阮优倒了杯茶,问:“你跟陆观潮呢,最近怎么样?他前两天来我家问我关于你的事,被我给臭骂了一通。”
阮优道:“就那样吧,他知道我住在哪里以后,每天都在门口守着,倒没怎么跟我说过话,我也没搭理他。
倒是今天,沈良她妈妈找上门的时候,他敲门了,像是怕我出事似的。”
阮优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顾忻尔也嗤笑一声,说:“要这么怕你出事,早就应该对你好点,何至于等到今天。
我看他这就是亡羊补牢呢。”
“亡羊补牢还为时未晚。”
阮优的手指捏着小小的茶匙,缓慢地搅动着茶汤,轻飘飘地说:“但在我这儿,他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发生太多事情,我觉得很累,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
顾忻尔和阮优长吁短叹地说了会儿陆观潮的坏话,他蓦然领悟出阮优话里蕴藏的其他信息,他问阮优:“不对啊,沈良的妈妈找你干什么?”阮优只有顾忻尔一个好朋友,他不准备瞒着顾忻尔,他也只有顾忻尔可以倾诉,于是阮优便把自己的身世又同顾忻尔说了一遍,包括沈良用自己的腺体做检测而后冒名顶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