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优仍打开食盒,对陆观潮说:“你这么久没回家,工作压力又大,我猜你吃饭都是对付着,所以做了些好吃的给你补补。
趁热吃吧。”
陆观潮的眉头舒展一些,阮优给他摆好餐具,说:“吃完了去里边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最近黑眼圈都变深了,是不是太辛苦了。”
陆观潮飞快地扒了一口饭,道:“回来就赶上年末,事情都堆在一起了,忙过这段就好了。”
阮优为陆观潮盛出一碗汤,摆在他面前,说:“慢点吃,喝点汤。”
这样殷勤地忙前忙后伺候着陆观潮吃完一顿饭,阮优又哄着陆观潮去办公室里边的休息室歇一会儿,而后才站在陆观潮办公桌前收拾残局。
陆观潮的办公桌上散乱地堆着文件,阮优想帮陆观潮整理干净,又想着文件里难免有陆观潮工作上的机密,自己不便知道。
正在想这事儿,手上一抖,保温盒里剩下的小半碗汤就这么洒在办公桌上,便当盒咕咚掉在地上,又转了几圈。
有几个支棱出来的文件被汤打湿,阮优这下也顾不得是不是会看到陆观潮的商业机密了,连忙从文件里抽出来摆在空旷的地方晾着,另一边则慌忙抽出几张纸巾想将桌子擦干净。
就在低头擦桌子的那一刻,阮优突然看见被他抽出来的那几份文件里,其中有一页封面上写着“信息素管理局信息素匹配程度报告”,时间是一周前。
听见响动的陆观潮也从里间出来,两人站在办公桌前,目光同时落在那份报告上。
信息素管理局的报告要两天才能出结果,往前倒推,也就是陆观潮在知道阮优腺体恢复的那一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去信息素管理局做了检测。
阮优回想着去咨询更换信息素的自己,还有在乔苒面前大言不惭说出的“我们俩现在挺好的”的自己,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荒谬可笑。
亲密的婚姻关系被扒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难看的内里,阮优自嘲地笑了笑,飞快地收拾了碗碟离开了陆观潮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陆观潮这种做法大家可以接受吗
第19章
阮优发觉自己为陆观潮戴上的那一副爱的滤镜碎了,从前他一心爱慕着陆观潮,陆观潮的许多缺点都被他有意忽略了,而现在,阮优好像在看到那份检测报告的时候突然清醒过来了。
阮优意识到陆观潮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神通广大又完美无瑕的爱人,陆观潮暴躁、冲动、傲慢,他也像所有平凡普通的alpha一样,迷恋着匹配度高的伴侣,享受高匹配度信息素结合下的愉悦。
因此即便已经结婚了,也已经标记了,甚至已经给出阮优要好好过日子的承诺,陆观潮还是在得知阮优腺体恢复后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去做了检测。
他也难以免于俗套,逃不过信息素的控制,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阮优甚至不用翻开那份检测报告,他猜自己和陆观潮的匹配度一定不够高,否则陆观潮不至于在得到结果后一直不回家。
不回家是一个什么信号,阮优坐在回家的车上想,是陆观潮对这段草率婚姻的反思,他知道他们不是最匹配的那一对夫妻,所以对这一段没有信息素维系的婚姻突然失去了信心。
换句话说,在陆观潮心里,维系这段婚姻的全部力量都来自于信息素,阮优的腺体没有恢复前,是责任支撑着陆观潮扮演丈夫的角色,腺体恢复后,陆观潮得知信息素不足以维系这段婚姻,他便后悔了。
因为陆观潮不爱阮优,他没有信心保证这段婚姻能够维系下去。
阮优脱力般坐在车上,不知是受到过分强烈的刺激,还是突然失去婚姻的遮羞布,阮优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抓在一起,他手心冒出虚汗,虚虚的,什么也握不住。
阮优回想起和陆观潮结婚前暗恋他的自己,在心底嗤笑自己傻。
阮优并不是把所有情绪都放在脸上的人,他把自己的暗恋藏得很好,就像这许多年来面对沈良的欺压,他也把对沈良的厌烦藏得很好。
没有人知道阮优其实是很烦沈良的,沈良在他面前炫耀的那些,阮优毫不稀罕,甚至如果沈良和阮优交换身份,阮优不会也不敢在沈良面前那样放肆。
毕竟是沈良有求于他的时候多,而他还手握着那么多沈良的把柄。
阮优第一次见到陆观潮是在高中的一个假期,那时沈良在欢度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夏天里热得要命,沈良邀请了几个朋友一起过生日,陆观潮也在列,阮优作为沈良的万年绿叶,第一次见到这个沈良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世交哥哥。
“介绍一下,这是陆观潮,我大学的学长,最近才回国创业的。
说起来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只是观潮哥哥家里早就搬去国外了,他一直在国外读书,这段时间才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