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侃侃而谈的顾忻尔磕巴一下才道:“还不是因为他琢磨出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害我每天都被折腾!”顾忻尔聊到这种成人话题,面色有些泛红,但还是气恼地说:“就知道讨好那些臭alpha!”阮优失笑,正想说要不就回宴会厅,就听有人往这边走过来,口中还说这话:“赵先生,您别急,人一定还在附近,说不定是去哪儿玩了。”

是陆观潮的声音,阮优瞬间紧张起来,他站起来,紧张地观望四周,很快就有人从花园的羊肠小道中钻出来,正是陆观潮,身边还有另一个高大英俊的alpha,是顾忻尔的丈夫赵擎。

“忻忻,为什么偷偷出来?”赵擎沉着脸发问。

顾忻尔还在秋千上坐着,一晃一晃的,说话时软绵绵娇滴滴,全然不见方才跟阮优说沈良坏话时的模样。

“里边太无聊了,憋得我喘不过气来,就来外边吹吹风。”

陆观潮用眼神示意阮优过来,阮优连忙走到陆观潮身边,赵擎揽过顾忻尔,掐了掐他的脸蛋,又在脸颊落下一个亲吻,说:“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差点发动人来找你。”

顾忻尔和赵擎开始说他们的悄悄话,阮优跟在陆观潮身后离开了小花园。

走到开阔的地方了,陆观潮才皱着眉头说:“你什么时候跟顾忻尔认识的?”阮优道:“刚才。”

陆观潮没料到是这个回答,闻言顿了片刻才道:“以后没事少跟他来往,赵擎做的生意两头都沾,平白的别把你搭进去了。”

阮优想到方才听见陆观潮和赵擎在花园里穿梭寻找两人时,陆观潮说话那隐约敬重的语气,若是再多一分,难免觉得谄媚,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毕竟在阮优还有世上其他人面前,陆观潮一向自持新贵,跟名流家族都矜持客套,颇有几分清高倨傲,也是这份清高倨傲让阮优不敢对陆观潮生出太多不该有的心思,没想到人后也有如此敬重旁人的模样。

但阮优到底也没多说什么,跟谁往来说到底是他自己的事情,陆观潮平时基本不管他,也管不到他,方才说那话大约只是出于他和赵擎说话时被阮优听见,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见阮优仍站在原地不动,陆观潮又道:“走吧,婚宴结束了,可以回去了。”

门口已经有人将车泊好,阮优跟着陆观潮走到车前,正巧沈良也在前面出来了,他是独自开车来的,跟一众作为挂件跟随自己的alpha出席的omega对比,更显优越。

沈良的车在陆观潮前面,他上了车,许多alpha也心驰神往地望着他,到底越是难摘的玫瑰越是诱人。

阮优往身旁的陆观潮身上望了一眼,陆观潮倒没有盯着沈良看,他只打开车门,示意阮优上车。

阮优蹭车回家,不敢拖延,连忙钻进车里。

陆观潮开着车出发,阮优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快递。

发情期快到了,阮优新买了一批抑制剂,原本白天就已经到了,他不在家,陆家的佣人便不动弹,快递一直没人去领,系统就又给阮优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放在快递柜了。

陆观潮往阮优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询问他是什么事,阮优便道:“是快递,待会儿你把我放在取快递的地方吧。”

陆观潮随意道:“快递让家里的阿姨去拿不就好了。”

阮优心想,我哪里能使唤得动陆家的佣人,但口中却道:“在宴会厅憋了一晚上,拿了快递我刚好可以顺路走回去,吹吹风。”

陆观潮似乎信了这种说法,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阮优知道陆观潮不会不同意的,结婚半年了,陆观潮对阮优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既不了解,也没有想过要了解。

他们甚至从没有过夫妻之实,陆观潮把阮优放在家里做一个花瓶,半年过去,阮优就真的成了陆家那个可有可无,没人放在眼里的花瓶。

快到家了,阮优说:“车费过些天我再还给你。”

阮优平时在网络上接各种兼职,写稿剪视频做PPT整理教案之类的工作他都做,虽然琐碎,但也能赚些微薄的收入,结婚半年来,阮优的生活支出几乎就靠着这些收入,但这个月的没接到什么活,阮优囊中羞涩,只好请陆观潮宽限几天。

陆观潮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我没有说要你还。”

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问阮优:“我们结婚了,你嫁给我,还把你我分得这么清楚吗?”阮优觉得陆观潮这话问得颇有倒打一耙的意思,分明是他,一结婚就搬到离公司近的公寓里去,能不回家就尽量不回家,是他从未将两人当成夫妻看过,现在反倒成阮优的不是了。

不过阮优并不会去跟陆观潮去计较这些,他一向顺从陆观潮,于是阮优坦然地说:“好,那就不还了,谢谢你。

之前是我把我和你分得太清楚了,对不住。”

说完这话,阮优觉得身边陆观潮的气压更低了,他连忙伸出手指叩了叩车窗,道:“就停在这里吧,我去取快递。”

怕陆观潮仍然生气,阮优又补了一句:“你先回家吧,厨房里有我白天炖好的雪梨汤,你……你可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