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一整套家居服,柔软暖和,里外三件附赠眼罩和袜子,就很像妈妈送给孩子的礼物。
睡袍兜里塞着一只小信封,乔苑林打开抽出一张天蓝色的卡,是海岛游乐园的家庭纷享年卡。信封上贺婕写着,看天暖了,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
乔苑林喜欢得来回看,他拿出藏在衣柜底层的小储物箱,把这张卡和重要的证件放在一起。
而梁承却注意到那只灰色的丝绒盒子。一枚纽扣要留一辈子么,他从后环住乔苑林,心猿意马,低头拱在颈窝轻嗅。
痒,乔苑林说:“我要去洗澡了。”
“嗯。”可梁承不松开。
乔苑林又说:“让我换衣服。”
梁承撩开他的衣摆:“换。”
卫衣脱掉露出里面的球衣,乔苑林扶着柜门,然后运动裤连同球服短裤一并被褪下。
这不是公寓,父母就在隔壁房间里睡觉,他没那么大胆子,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梁承问得严肃又恶劣。
乔苑林被按着脊骨压进衣柜,脸埋在挂着的一排毛衣上,仍在求:“哥……今晚不要。”
梁承说:“MVP没有奖励吗?”
狭窄的衣帽间就像旗袍店的小仓库,无窗封闭,逼仄温暖,弥漫着干衣球淡淡的工业香气。乔苑林滑下躺在地毯上,蜷缩起裹着长袜的双腿。
外面似有开门起夜的声音,也可能是错觉,他吓得捂住脸,仍嫌不够,自觉咬住一角球衣。
梁承愈发失控,端抱起他进了里间的浴室。
***
对面卧房的床单一丝不乱,梁承在乔苑林的房间度过了整个平安夜。
第二天早晨,乔苑林还在梦中,梁承先睡醒,从被窝抽出那条丝带搁在床头柜上。
他进浴室洗漱,照镜子看见颈侧的牙印,不大但明显,是乔苑林怕抓到他背后的疤,所以咬了一口发泄。
梁承弯曲食指和中指,用两个指关节掐住狠狠一拧,整块皮肤变成深红色,透着痧,掩盖了牙印。
餐桌上摆着一锅热腾腾的疙瘩汤,贺婕盛好四碗,抬眼见梁承衣冠整齐地走过来,问:“脖子怎么了?”
梁承面不改色:“没什么,吃了肉火气重。”
乔文渊端着一盘小笼包从厨房出来,说:“年轻人也用这种土法子啊,吃完饭给你找点药吧。”
“行。”梁承拿起椅垫,顺手摞在旁边的椅子上,“皮带挺合适的,谢谢乔叔。”
贺婕往屋里瞧,问:“苑林还没起床么,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送的。”
说罢,乔苑林穿着一身新睡衣亮相,惺忪未退,步伐奇慢,姿势略显怪异。他走来撑着桌面一寸寸往下坐,屁股挨住双层椅垫才放松下来。
“我特别喜欢。”
贺婕乐道:“喜欢就好,怎么睡一觉跟挨过揍似的。”
乔苑林胡编:“我梦见了金牌打手,他一晚上打了我……三次。”
梁承在桌下被踹了一脚,软趴趴没力度,他夹起一只小笼包献给乔苑林,说:“给,补补。”
乔文渊看不过眼:“你自己不会夹?多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