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不露声色,甚至微微想笑。
吸引他的是同性,男人,喜欢不喜欢没确定,反正他因为对方经历了第一次梦遗。见是告诉乔文渊,他的老父亲会是什么反应?
连人带车当街来个灵魂飘移?
也未必,乔苑林琢磨着,毕竟他身体不好,做些家长看来出格的事应该也会被包容的吧?何况梁承救过他。
姥姥再说个情的话,就更没问题了。
靠,他在想什么玩意儿啊!
乔苑林让自己忙一点,闷在家写作业、上网课,生活仿佛回到了更久以前。
带回家的卷子差不多写完了,剩下一张生物,他窝在书房做到一半时感到吃力。这些日子已经习惯向梁承讨教,他滑开手机。
四五天了,他们没联系过,梁承也从不发朋友圈,隐身于聊天列表。
乔苑林将不会的题目勾出来,有好几道,便拨过去语音通话,响了两声被梁承拒绝了。
梁承发来文字:在值班。
乔苑林回复:那晚上行吗?
梁承:有事?
乔苑林拖泥带水地写起作文:我们小区有个老头养了条哈士奇,整天可威风了,最近哈士奇认识了一条拉布拉多,撒腿就跟着跑。
梁承:所以?
乔苑林:大家开玩笑说哈士奇如果和拉布拉多在一起,生的小狗可以叫撒哈拉,哈哈哈好笑不?
梁承:你挺好笑。
乔苑林鬼附身了,厚着脸皮手忙脚乱地打字:你猜大爷怎么说,哈士奇和拉布拉多竟然都是公的!
梁承:噢,那你动物生态学的卷子写多少了?
乔苑林不得不拐入正题:有些题不会做。
隔了几分钟,梁承说:你回来再讲。
这意思是让他回去?乔苑林这样理解,当即收拾了书包。
快中午了,钟点工买好菜过来做午饭。假期学校食堂不营业,乔苑林进厨房说:“阿姨,今天多煮一点。”
饭菜煮好,乔苑林用饭盒装了双人份,打车去学校。正午炎热,他让司机停在学校对面的冷饮店门口。
下了车,乔苑林去买了两杯冰奶茶。他背着书包,两手拎着东西,临过马路突然止步不前。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惊喜有风险,他先跟梁承说一声比较稳妥。
刚掏出手机,乔苑林望见校门打开,梁承从里面走出来。恰好一辆汽车驶到门口停下,黑色凌志,本地牌照,他认得是郑宴东的车。
梁承坐进副驾,不消片刻汽车驶离了街头。
乔苑林久久伫立,一手饭菜变凉,一手冷饮升温,全部失去了好滋味。
旗袍店落着卷闸门,没锁,王芮之打扑克去了,桌上有一箱的复古风格的胸针,给客人搭配旗袍用的。
乔苑林回来没上楼,也没换鞋,掀起卷闸门,他坐在第二道玻璃门内,腿上放着盛满胸针的托盘。
这些都是淘来的孤品,见消毒,他学着王芮之用酒精棉片逐一擦拭,珠子在天花板折射出一簇波光。
偶有汽车驶入巷子,他飞快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