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陆辰风把人往怀里揽了揽,“不过仔细想来,自从当了你男朋友之后,我似乎很难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了。”
北京的春秋如同昙花一现,夏冬两季延续得更为漫长。五月底,林潮生睡觉时已经盖不了薄被了,主要原因是身旁挤着陆辰风这个大火炉,这张单人床委实太小了。
午睡一刻钟,两人醒来皆是一背的热汗,林潮生头发被陆辰风的胳膊压乱了,他拿掌心摁住立起来的一小搓软毛,建议道:“咱们换张大床吧。”
陆辰风刚一睁眼便听见如此戳心的提议,眉毛不自觉愉快地一挑,的确,一周有三四天都没心没肺地窝在林潮生的床铺里,自己的卧室早就形同虚设。他将兴奋收敛,耍贫说:“这件事儿上怎么不贯彻你‘能省则省’的原则了?”
本意是想逗/弄一下对方,却见林潮生淡定地捋顺发梢,眯眼瞧着枕边人,接话道:“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可不能买了,我嫌热,你今晚回屋睡。”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陆辰风:“……?”
“买。”他急忙一锤子落定买卖,生怕林潮生真的反悔,挺直上半身把人缠住,有种不依不饶的架势,“得买,这是咱家最先需要解决的大事。”
“下午方毅是不是要来找你?”林潮生问,“等你哪天有空,陪我去新奥购物中心的维意定制看看吧?”
陆辰风立马卖了朋友:“方毅说他临时有事,我和他改天再约。”
林潮生竟然知道新奥购物中心,还能具体讲出家具定制店的位置,随即陆辰风反应过来,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唇角,问:“老早就有换床的打算了?”
林潮生坦然承认:“嗯。”
陆辰风:“什么时候动的心思?”
林潮生看向他:“当你把我一个人安排在这间屋子里的时候。”
陆辰风想象着林潮生之前深夜难眠,渴望地捧着手机查找家具店的画面,心口狠狠一痒,示好地凑近他耳畔说:“我的错,我检讨,咱们这就出发。”
陆辰风仍是一身西装革履,穿着短袖衫的林潮生坐在副驾驶,倒也没被普通的衣装拖了后腿,模样干练成熟。
北辰路上车辆拥堵,半天挪动几米,陆辰风手指点着方向盘,目光扫向眼尾,林潮生滑动手机屏幕,正在比较各类床垫的材质,清爽的短发,瘦削的耳廓,流畅的侧脸线条,眼神顺沿纤细的脖颈溜到领口处,陆辰风放缓呼吸,留恋地盯着那对儿平直的锁骨。
几秒出神,林潮生握住陆辰风的手,小声提醒:“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