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风拂起落叶,林潮生愣住了。陆辰风加深呼吸的同时立直身子,开始收拾两人的行李。
“这句话我只讲一遍,你要用心记住。”他把装垃圾的塑料袋收进背包,拉合拉链,重新将帐篷包绑在上面。
整理完毕,陆辰风伸手取下林潮生的相机,挂到自己脖颈上,交换给他行李:“你背这个。”
林潮生规规矩矩地照做,陆辰风双手护在他身侧,示意他踩着斜坡,然后转过身,把背朝向他:“上来。”
脑袋发蒙地盯着陆辰风宽硕的肩膀,林潮生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他不愿让陆辰风等太久,俯下/身牢牢地攀住他肩膀,先试探性地抬给对方一条腿,严肃地问:“我重吗?”
陆辰风:“重。”
听罢,林潮生另一只脚死活粘着地面,无论如何都不肯抬起来:“你别背我了,我没那么娇气,自己可以走。”
陆辰风侧歪身体捞住林潮生的腿,轻松地往上掂了两下,道:“听不出我在说反话?这样讲能让你多心疼心疼我。”
步伐平稳,林潮生认真去听陆辰风的呼吸,丝毫未乱,可他还是有些担心:“真不重啊?”
陆辰风岔开话头给林潮生布置任务:“你记一下我背着你能走多少步路。”
林潮生搂紧陆辰风已经在心里默数,嘴上接着问:“那你觉得,我们能走多远?”
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仅仅是表面意思,陆辰风举起右手抵在额前,一改往常的沉稳姿态,语调夸张地回答他:“哇,望不到头哎。”
林潮生在陆辰风背上笑得像朵花。
山路两侧开满了如火如荼的杜鹃与山茶,弥散着馥郁馨香,灼目的阳光褪掉热度,变得和煦,入眼是一片温融的暖黄。
林潮生数到第1000步,执意要陆辰风停下,恰好越野司机发来微信,他这一趟跑得很顺畅,预计会比约定的时间早上一小时。
休息几分钟,轮胎碾压石子的声响越来越近,陆辰风和林潮生再次坐上越野车,山道陡峭绵延,逾刻便红日西斜,一行人即将抵达花甸坝附近。
“后面的路只能‘自力更生’了。”司机幽默地说,并且热心提醒车厢内的四名游客,“药材场的负责人是我兄弟,他那儿的房间快满员了,有住房需求的,记得报我名字先去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