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不敢和林栖一起回去,送他回去还是可以的,池越把他送回家,看着他进门才离开。
“回来啦,”唐女士听到声音,在厨房里问了一声:“玩得开心吗?”
林栖转了一圈钥匙:“开心。”
和别人一起玩的时候也开心,但和池越在一起的感觉是不同的。
和池越在一起的时候,喜悦的情绪要更直白、也更隐秘,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或许也是因为他触碰到什么的缘故,他今天失眠了,和池越说过了晚安,却好久也没睡着,但也不是很清醒,而是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睡眠笼罩成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他的意识还留有一线,在天与地之间,仿佛挣扎着要跃过海平面的太阳。
他忽然想起、也可能是梦到了自己第一次参加竞赛的时候,那时候他刚成为会长,接触到明世的阴暗面,还在为遭受到暴力的学生们而愤怒,满心揣着沸腾的、快要将他整个人点燃的怒意,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快要燃烧了,就像一座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酝酿好炽烈岩浆的火山,只要地壳再轻轻活动一下,他就能立刻爆炸。
他就这么去参加了竞赛,竞赛结束后他准备回去,却突然被一个男孩子拉住了衣服,那个男孩恍然又期待地问:“你就是林栖吗?”
他眼也没眨、极其不耐地说:“滚。”
男孩怔了怔,无措地松开手。
“……”林栖慢慢睁开眼睛。
时至今日,他终于知道那个男孩子是谁了,那不是别人,那是池越。
池越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态度也很差,现在想起来,不能算也,应该是非常差。
林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在阴差阳错之间,让池越伤心一次又一次。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池越那么伤心了,还是要追着他。
林栖悄悄起床,走到唐女士门前,敲了敲房门。
唐女士打着呵欠过来开门:“小栖?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