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丞后知后觉地想,他可能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感到这么惬意?
他光是听都能听出这场手术的棘手程度有多大,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挑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晏丞听见了手术完成的声音,身体稍稍一松,终于陷入了沉睡。
晏丞动了动沉重的身体,撑着眼皮睁开眼睛后,先是对着一室黑暗的寂静沉默了许久。
距离手术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但他久久没有等来术前院长语重心长提到过的那个排异期,也无法散发理应已经融合了的信息素。
后颈最初还会发热胀痛,仿佛有神经在里面不停地疯狂地跳动,连带着整片后脑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和晕眩,但现在连那些症状都统统消失,后颈的纱布已经拆了,伤口在Alpha的身体功能影响下快速愈合,就快连痕迹都看不见了。
如果不是晏丞还能摸到多出来的腺体在原本平坦的后颈处突了起来,他甚至会怀疑这是不是只是自己做了一场长久的梦而已。
晏丞撑着床面坐起来,觉得肩部发沉,脖子酸痛,额头也有点热,动作一大眼前就黑了一下,昏昏沉沉的,有点像发烧的感觉。
他把脚踩在地面上,身体刚离开床,膝盖就支撑不住地一软,整个人往前一扑,狠狠地跪倒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晏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他的力气好像瞬间全都消失了,连最简单的撑起手臂都做不到,整个人蜷缩在地面上,下腹开始窜起一波接着一波的热度,丝绸面料的深蓝睡裤被撑起一个吓人的弧度,几瞬之间被沾湿,深蓝色变得近乎黑色。
下腹的热度是几乎要把人烧成灰烬的高温,晏丞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喘|声,连鼻息都是滚烫的。
晏丞被突如其来的高热锤了一下大脑,迷茫散去后,他一边觉得身上难受,一边露出了个期待已久的笑容,笑容出现在因为难耐儿扭曲的脸上极其不合时宜,在黑暗里显得尤其狰狞可怖。
晏丞咬紧牙关,这一个星期里从没有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就像装满水的气球砰然爆裂,奶糖被掩盖在冰雪下散发出丝丝冷冽又甜腻的味道,盈满了整个空荡的房间,又像找到目标对象一样猛烈地冲向晏丞,将他团团包裹住,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里,沿着血液的流动疯狂流窜。
“嗯啊——”晏丞像困兽一样躺倒在地面上,眉头紧锁,牙齿几乎将嘴唇咬烂,却还是忍不住发出濒死般的嘶吼:“小池——”
他眼睛睁得极大,眼角好像下一秒就要撕裂一样泛着红,手臂肌肉鼓起,手背上全是冒起的青筋,在地上疯狂地抓挠,指甲划过瓷砖发出刺耳的声响,“小池……小池……”
身体内部有火在烧,又有巨锤在敲,烧红铁棍的在他的身|体|里|面|搅弄,搅得五脏六腑燃烧着破碎,搅得他整个身体都发疼,一直在颤抖着发汗。
他浑身上下都在不满地叫嚣,想要那个会软软笑着的人跟他拥抱,跟他肌肤相贴,他想要闻到那个甜蜜却不腻人的奶糖味的信息素,想要那个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他、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