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满足。
我们嵌到彼此的皮肤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我把自己打碎,却小心把那个叫施岷的碎片一点一点拼起。
我爱他,至死方休。
无论过去多少年,我仍旧确信这一点。
放开彼此时,我们两个人都很狼狈 我的手上全是抓痕,后颈被掐得又红又紫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也许是被平日里施岷过于温和的样子蒙蔽,我一直以为,他永远那么隐忍,像一块温润的玉。
可玉也有被摔碎的一天,那些破碎的棱角,轻易就能在我身上刮开一道口子,扎进皮肤里,留着细细碎碎的碴子,愈合不了又没法取出来,就这么生生长进肉里。
我跟施岷的关系大抵就是如此。
施岷和我都在大口喘气,看向对方的时候,有爱,有埋怨,有狠劲。
可最终我们什么都没说,施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失了魂的人,一步一步走向门边。快到门槛处了,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家,慌忙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我就这么梗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等了几分钟,施岷都像把我当作空气。
“施岷......”我试探着喊他,看见他躺回了床上,被子散散盖着。
我能看到人形轮廓,在颤抖,我甚至能听到隐隐的、压抑着的哭声。
人有时候会被某个突然的场景刺激到记忆深处 比如他躺在那不理我,像极了某天,我们吵完架后,背对背较劲的样子。
而那天的争吵是以什么结尾的呢?我记得,是我问他,要不要吃早餐。
他当时仍在气头上,却还是缓了缓,给了我一个选择。
我想,这份温柔是宝藏,放在那里,不独属于我,却依旧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