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摔倒,起身去扶。大概是摸到了我的手腕,方岷看起来精神了一点,攥着我的手仔细比了比,又上下打量了一会,问我怎么一个月不见能瘦成这个样子。
还行,至少能看出来。
“以后还是少喝酒吧。”我把他放平在沙发上,拿袖子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胃不好。”
沙发上的人无意识地皱了皱眉,然后翻身睡了过去。
他睡得晚,但起得很早。
他走之前我的药效还没过,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并不轻的洗漱声,似乎还有落在我额头的一记吻。
不知道为何,我觉得面前的人似乎盯着我看了很久,隐约间还叹了口气。但眼皮好重,抬不起来。
之后就是皮鞋摩擦地板和关门声,我过了很久才被闹钟彻底叫醒,第一件事就是翻身床头柜。
里头的化验单一动不动。方岷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它。
第28章
课不多,我出门很晚。
从家里到学校会经过一条小巷,出租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巷子有山东的杂粮煎饼、甜腻的桂花糕和热腾腾的花卷。西斜的太阳照不进这里,所有的光都来自那盏路灯。热气会缠绕在灯旁,生成一些水汽,然后经由光这个媒介把整条巷子都染上香。
我最喜欢那家煎饼铺。老板是柳镇人。
老板的孩子在云中读书,每晚都来帮爸爸收零钱,人少的时候就自己在一边学习。我看了眼,他正在背词汇表,标粗的单词是Hunt。
猎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