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放不下,偷偷在网上找店,将两人的聊天记录做成了定制书,铜纸覆膜,很大一本。
但安宁没告诉乔屿,怕他觉得自己矫情。
乔屿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这些陷在感情里的小心思容忍度很低。说得简单点,他不喜欢搞这一套。闲得无聊时他会叫安宁出来见面,心情好会给安宁买东西,很少吃安宁做的饭,大部分时候都要去高级餐厅。
他的恋爱是有一套既定模式的,可能有些人会钟意这种标准模式,但安宁更注重细节。安宁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很真,比起千元一套的寿司宴更喜欢自己烤的披萨,比起名牌手表更钟意游乐园卖的玩偶挂件。
不过比起能跟乔屿在一起,这些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安宁不是想改变乔屿,只是觉得奇怪,乔屿跟从前的阿文,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这个想法刚出现时,他觉得很荒谬。因为提起之前他们聊过的大部分事乔屿都对答如流,只有少部分时间久了不记得。乔屿甚至当着他的面登过那个号,虽然只是为了改一个更有型的新头像。
尽管如此,随着时间的拉长,安宁还是发现了矛盾之处。乔屿健谈多金,自我感觉良好,跟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是个绝对外放的绩优股。但从前的阿文话少又毒舌,处事稳重端肃,交友慢热谨慎,是块需要人细心发掘才能见其光彩的璞玉。
渐渐的,安宁有了一种错乱感,时间长了甚至开始怀疑,以前的阿文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当中。
幸好还有一本整理好的书,铅印工整,记录着他们之前的点点滴滴。
他抱紧了那份聊天记录,夜夜温习,提醒自己珍惜如今的一切。
正因如此,乔屿迟迟不与他确立关系他也不恼。他想,郑重一些才是对的,才符合阿文的处事风格。
今天周五,他们本来约好了下班后一起吃饭,但安宁临时被留下来加班,计划只能取消。
突然空出一晚的时间,乔屿当然不会一个人老老实实回家打游戏。他给韩岩打电话,本来以为韩岩百分之百在当加班的老黄牛,没想到,电话那头却是酒吧的轰鸣。
十点乔屿赶到酒吧,韩岩已经醉了五六成,领带扯得快要脱出脖子。
“我操,什么情况啊你这是。”乔屿朝酒保招了招手,“他什么时候来的?”
酒保边擦杯子边应:“八点多就来了,场子还在做清洁呢。从来也没见韩哥这么积极过,来了就要酒喝,包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