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抽烟,没有酒喝,他显得兴致缺缺,开始努力从我身上找乐子。
“老师,你有恋爱过吗?”
我端起茶杯的手不自觉一顿,又若无其事接上:“三十二岁,我又不是和尚,当然也会谈恋爱。”
早几年,我其实不乏追求者。
那些人无一例外被我的皮相所惑,忽视我残疾人的身份,展开热烈追求。然而,只是几次约会后,他们便会猛然清醒于我是个怎样的存在,尴尬地与我道歉,一个个离开我的世界。
他们只是想要尝试,尝试一个没试过的新鲜玩意儿。一旦意识到这个玩意儿只是虚有其表,不仅一点不好玩,还需要很多照顾,照顾起来也很麻烦,种种不便就会使他们迅速厌烦这段感情。
二十多岁时我还有精力给对方机会,也给自己机会,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了此余生。
所以,如果算上这些短暂的约会,是的,我当然谈过恋爱。
“男的还是女的?”商牧枭又问。
我不再回答,他却没有就此打住。
“发展到哪一步?”
“你带他们回过你家吗?”
“他们也和你一起看过星星吗?”
这些问题越听越奇怪,我忍不住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撇撇嘴,举起双手往后一靠,升了个懒腰,倒是没再说些不该说的。
又听了两首歌,商牧枭招来服务员买单。
“老师,你家有酒吗?”商牧枭问。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图,便老实回道:“有,不过都是葡萄酒。”
“那走吧,去你家喝酒。”他皱了皱眉,似乎惊诧于自己才想到这么个绝妙的好主意,“早知道直接去你家了。”
我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跳,脑袋都开始疼起来。
“……这么晚了,不方便吧。”
“你家有别人吗?”
“……没有。”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更久地沉默,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实话——你去就会不方便,怎么都不方便。
买完单,我们走到电梯口,他靠住墙壁,又问我:“我想去你家看星星,用那个望远镜,不行吗?”
“……”
我怀疑他已经摸透了我的脾性,看准我是吃软不吃硬,所以每次试过硬的不行后,总会转换语气。
陈述句让人反感,但如果换成柔软的问句,便会让人难以拒绝。
“好不好?老师。”
电梯这时正好到了,我率先进入轿厢,回身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丢回给商牧枭。
“到外面把衣服穿上。”
他低笑着“哦”了声,穿好了衣服,跟着我下了停车场。
虽然我什么都没答应,什么也没说,但他已经知道我的答案。
他以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坐进副驾驶,扣安全带时小声嘀咕了一句。
“以后这个位置只有我能坐。”
我一下看向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什么什么?”他扣好安全带,打了个响指道,“准备好了,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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