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就是我觉得自己没有问题,但我姐觉得我有问题。”
要不是梁子已经结下,倒是很想与他握一握手,叹一声“同病相怜”。
“那你姐姐觉得你有什么问题呢?”廖姐接着问。
椅子晃了两晃,落回地面,商牧枭终于抬起脸,将手机往桌上一丢,抛下一颗惊雷:“她觉得我想杀了她男朋友。”
廖姐浑身一震,有些被吓住了,直接没了声音。
“你真的想杀了他吗?”我问。
商牧枭看过来,似乎没想到这种时候我会插话。
“当然是开玩笑的。”他勾着一边唇角,没有什么说服力地道,“那个男人配不上我姐,我可能言行有些过激,但我只是想要他们分手。”
“可是,你姐姐也是自由独立的个体啊,恋爱是她自己的事情,你可以听取她的想法,尊重她的选择,但不该横加干涉。她和谁相爱不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家庭主妇听不下去,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商牧枭点点头,完全认同,但坚决不改。
“的确,是不需要。但我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经过别人同意,不是吗?”纵然他的语气毫无攻击性,还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家庭主妇可能也没遇到过这种刺头,瑟缩了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再说话。
七点半开始,九点半结束,商牧枭在后半段就以上厕所为名离开再也没回来。我以为他早走了,结果出门一看,他竟然还在门口屋檐下抽烟。
雨下得小了,只是还有些密。
小组成员各自打伞离去,没有道别,不见如何热络。廖姐说,离开这栋建筑物后,里面的一切就都成了秘密,哪怕路上遇到彼此,也可以当做互不相识。不要有压力,不要有负担。
渐渐地,屋檐下只剩我和商牧枭两人。他在最右,我在最左,两人间隔着一大段距离,看着只有五六米,实则是一整条马里亚纳海沟。
兴许因为雨天的关系,车迟迟打不到,我也迟迟无法离去,只能与商牧枭尴尬地缩在这条逼仄的屋檐下。
“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转头看向商牧枭,他靠着墙,手垂落身侧,当我对上他的视线时,他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口白烟。
烟雾轻抚过他的面颊,冉冉消散在空气中,潮湿的风轻轻推着它,在我脸上落下一个带着淡淡烟味的吻。
就像……《逆行风》里我最钟爱的那幅画面。
我眨了眨眼,有点想再拉开些彼此的距离,可边上就是雨里,我实在无处可去。
烦人的狗崽子,只是并排呆着都不行吗?
为避免他误会,我难得地做了全面的解释:“因为某人撞坏了我的车,我现在出门都必须打车,而不巧今天下雨,附近车很难打。这就是我为什么还不走的原因。”说完我不再搭理他,低头继续尝试用软件打车。
等待超时,转眼app问我要不要加价,我刚要点下去,手上一空。错愕抬起头,发现是商牧枭抽走了我的手机。
“既然是我害的,那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他将烟蒂丢进一旁垃圾桶。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人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分明之前还说不想再见到我,这会儿竟然要主动送我回家了。
怎么,后悔没要我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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